不知何時,濃稠白色的霧氣彌漫開來,阮白順著周柏婓的視線看去,原本還清晰可見的城市,漸漸地隱入霧氣之中,依稀隻能看到一個城市的輪廓。
此時已經是下午,天氣陰天,這個時間點起霧,就連阮白也感覺到了不同尋常。
那對年輕的小夫妻已經跑到大巴車旁邊,大巴車裡,人們擁擠著,推搡著,爭先恐後地想要離懸崖更遠一些。
然而他們不知道,他們的舉動讓大巴車晃動的厲害,半個身子懸掛在斷橋上,搖搖欲墜,幾乎要掉了下去。
阮白看得心驚膽戰。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橋應該是完整的。”周柏婓盯著前方,說道。
沒錯,阮白記得,他上高架橋前,也遠遠看了一眼前方的高架橋,沒有發現橋有斷掉的地方。
而且,如果這裡有斷橋,那畫在收費站上方的地圖,肯定不會給他們指這條路,除非安全基地不再安全,有人故意斷掉了橋。
這些天他們都收到了安全基地的廣播,所以這種幾率不大。
阮白想不明白,隻好疑惑地看向周柏婓,“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
周柏婓抬起手,看了一眼剛才磕紅的手背,若有所思,“我們可能是陷入了幻覺。”
幻覺?
阮白眨了眨眼,有些不太理解。
“我們身邊應該有異能者。”周柏婓說完,抬起頭看向了前麵的大巴車,確切的說是那一對半路加入他們的小夫妻。
眼看著大巴車馬上要掉下去,車窗玻璃砰的一聲被砸碎了一塊,秦姐砸開了車窗玻璃,推開擁擠著的了旁人,將阮向南從車子裡撈了出來,遞給了在車下麵接應的青年。
就在青年接住阮向南的那一刻,伴隨著刺耳的尖叫,大巴車再也沒有支撐住,轟然掉了下去。
阮向南的腿被折斷,這會兒已經被嚇得涕泗橫流,他像是八爪魚一樣,死死抱著青年不肯鬆手。
青年笑著拍了拍他的背部,“彆擔心,你安全了。”
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阮向南竟然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他懷孕的老婆走到了他身邊,“行了,人弄到手了,走吧。”
青年問:“那邊還有兩個人怎麼處理?”
孕婦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就放他們一馬吧,作為普通人,在這末世,活著已經很難了。”
隨後,阮白看到那個懷孕的女人嘴巴裡吐出濃濃的白煙,伴隨著她吐煙的動作,她鼓起的小腹竟然緩緩地平了下去。
而四周霧氣愈發地濃稠了起來,阮白感覺前方像是蒙著一層厚厚的白雪,完全看不清楚車外的任何東西。
等到霧氣散去,阮白驚訝地發現,他們竟然停在第一次踩刹車的地方。
也就是說,從他第一次踩刹車開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都是幻境?!
大巴車依舊停在前麵保持著和小汽車追尾的樣子。
至於剛才看到的大巴車掉下高架橋,竟然全是幻覺。
“他倆究竟是什麼人?”
阮白發現,他們的這些舉動,像是完完全全衝著阮向南來的,該不會這群人也知道,阮向南身上有“抗體”的事情吧?
周柏婓視線定格在三人消失的方向,緩了緩聲音,說道:“他們是‘天堂島’的人,我在他們手腕處,看到了一個紋身。”
“什麼紋身?”
“一個四角之眼的紋身,曾經在保護錢郝的女異能者手腕上看到過。”
阮白想了起來,那個保護在廢物錢郝身邊的女異能者,初級精神異能者,也是男主原本的官配女四號,隻不過一出場還沒來得及和男主培養感情,就被暴起的秦姐給掏心窩子了。
隻是,這個組織這麼多異能者嗎?阮白不免有些驚訝。
而且,阮白無比好奇,他們是怎麼知到阮向南身上有抗體這件事的?
大巴車上的人慢慢的醒了過來,在發現自己沒有被摔死之後,都有種大夢一場,劫後餘生的感覺。
秦姐是被老陳叫醒的,她醒來後第一時間看向阮向南,在發現阮向南消失後,瞬間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立刻下了車。
“秦姐,彆追了,他們已經走遠了。”周柏婓叫住了她。
秦姐目光冰冷地問:“是那邊的人對吧?”
周柏婓點了點頭。
秦姐盯著被撞廢了的小汽車,眼神逐漸變得陰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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