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阮白這幅不甘又憤怒的眼神取悅了沈今安。
沈今安坐在黃梨花椅子上,拿起阮白珍放在桌上就連自己都舍不得喝的花蜜茶,打開倒了一杯,悠哉遊哉地抿了一口。
“今惜做的花蜜茶。”沈今安嘗了一口就認出來了。
他將杯子放下,緩緩抬眼看向阮白,眼底冷意又多了幾分,“你說,要是讓今惜看看你現在這幅下賤模樣,你還能覥著臉追在他身後嗎?”
阮白能說什麼,他嘴裡塞著布,被捆妖繩捆著,唯一能做的隻能用眼睛回瞪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於憤怒,還是彆的原因,阮白感覺到一陣灼熱從體內湧了上來,很快他皮膚發紅,渾身使不上勁,綿軟了下去。
好熱……
“沈今安,你,你對我做什麼?”阮白對自己身體莫名的反應有些惶恐。
一股怪異又熟悉的的香味飄入鼻尖,沈今安握著杯子的手微微頓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冷厲的眉宇蹙了起來。
這種感覺又來了。
這幾日沈今安翻閱了許多記載資料,古籍上有記載,身中狐毒之人隻需要和對方第一次交流時將狐毒渡過去,就不會再有影響。
可是那日在石室,沈今安明明都照做了,卻始終不能將體內的狐毒全部渡到對方體內。
狐毒會對修士修為有影響,沈今安發現,體內的狐毒似乎對他修為沒有絲毫影響,隻是當他與阮白獨處一室時,聞到對方散發出的香味,他會不受控製的起反應,隻想找對方抒發。
甚至,沈今安雖然不想承認,幾次和阮白深入交流後,他能察覺到自己修為精進了許多,幾天內提升了一個小境界,勝於雙修。
沈今安修煉從不走捷徑,他相信一切捷徑都會有相應的代價,就譬如他這位大師兄,不勤於修煉,一身築基修為用丹藥堆上來,儘管此時此刻修為不落於人,日後大道卻注定走不長。
他壓抑住衝動,緩步走到阮白麵前,麵色凝重了些許,甚至眼底露出了些殺意,“大師兄,你該問你自己,你到底還對我下了什麼藥,除了狐毒,還有什麼?”
阮白熱得腦子都快燒迷糊了,他望著眼前雪白的衣裳,仿佛像是一塊散發著寒氣的冰塊靠近,忍不住想湊過去貼近他。
可是身上礙事的繩子限製了阮白的動作,那些爬滿紅色符文的繩子在阮白的動作下,愈加收緊,紅色的繩子陷入白皙的皮膚,捆住腰肢和大腿,將少年掛在半空中,漸漸地,少年白皙的皮膚上像是鍍上了一層好看的粉。
阮白仰起頭,汗珠大滴大滴地往下落,一雙烏黑的眼睛裡像是蒙著霧氣,就像是快要哭出來了一樣,“沈今安,求求你了,幫幫我,我好難受……”
屋子裡香味愈發濃鬱,沈今安呼吸微微停滯住,那股剛壓下去的邪火仿佛無視了所有禁製,從身體內躥了出來。
忽然間,沈今安察覺到了有人在窺視,那人隱藏了氣息,雖然很小心隱蔽,還是被沈今安捕捉到了。
會是誰,誰在窺視這裡,是在隔壁的沈今惜嗎?
沈今安搖了搖頭,他弟弟那樣無欲無求的人,是不會對這些事情感興趣的。
不管是誰,沈今安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人窺視,抬手設下了結界。
……
阮白泡進後山池子裡,洗完澡,望著水中身上被紅繩勒出來的印子,心裡有千百句曹尼瑪奔騰。
昨天晚上進行到後半夜的時候阮白神智差不多清醒了。
天知道他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嘴裡塞著東西,被人按在床上,身上還捆綁著繩子,身後還得承受著是有多麼的崩潰。
阮白甚至想兩眼一閉暈過去得了。
誰知道沈今安竟然一下就察覺到了他的清醒,身上的捆妖繩竟然換了個花樣,迫使他擺出更讓人羞惱的姿勢,嘴裡說著些不乾不淨的葷話來羞辱他。
要是修真界尤其是以百花宗和合歡宗為首的那群將沈今安排到當今修真界端方美男子榜前三的女修士們知道她們愛慕的高嶺之花私底下是這幅模樣,估計得大跌眼鏡。
阮白捧了一捧微涼的池水,拍在發熱的臉上,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這不是第一次發熱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阮白思索時,一道冰涼滑溜的觸感從阮白腳邊傳來,那東西似乎還在動,阮白眨了眨眼,這是……蛇?
他往水下看去,瞧見一條三指粗的黑色帶著梅花花紋的蛇繞在他的腳邊,嚇得阮白一陣激靈。
看這花紋,顯然是毒蛇,阮白怕被咬上一口,不敢亂動,期待著這蛇趕緊離開。
腳下的蛇像是聽到了阮白的心願一樣,在他腳邊繞了繞,然後探出頭,往前遊了一截。
阮白剛鬆一口氣,誰知那蛇竟然一個回首掏,一下咬中了他的小腿。
阮白:“……”
在阮白知道自己百毒不侵,被咬一下也沒事,他手中彙聚出一道靈力,正要將蛇趕走,卻發現自己周身靈力似乎像是被封住了般,半點靈力也使不上來。
而且,他好像動不了了。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