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安抬起頭,漆黑的眸子看著阮白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處,不一會兒,聽到門外傳來阮白略顯諂媚的聲音,“今惜師弟,我可以進來嗎?”
他垂下目光,望著手中的哨子,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阮白站在沈今惜門口敲了幾聲門。
沈今惜溫潤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請進。”
阮白推開門。
“大師兄你有何事?”沈今安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在劍塚中心魔幻境時傷了神識,臉色依舊蒼白。
“你昏迷了幾天,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阮白說著,走到了床邊。
沈今惜肯定也會知道他哥哥本命劍是被他新收地劍弄碎的事情,倒不如他提前告知他。
沈今惜若是知道沈今安現在是什麼情況,肯定會將心法給沈今安的,畢竟他們是感情很好的兄弟。
阮白是這麼想的。
“你還記得那日,你在劍塚的事情嗎?”阮白問。
沈今惜點頭。
“記得,那日我感應到一把靈劍的氣息,於是從木劍層到了無妄之境,隻是,”沈今惜垂下眸,“說來慚愧,我似乎沒能通過劍靈的問心考驗,後來不知怎的昏迷了過去,醒來時,發現手裡多了另一把劍。”
沈今安說著,手裡多出了一把黑色的長劍,劍身通體烏黑,像是把附近的光源都吸進去了一樣,和他白皙的手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阮白感覺到手指微微發燙,低頭,發現自己手上帶著的寶石戒指在輕微發顫,似乎有些害怕。
阮白用手覆蓋住了手上的戒指,“那日,你昏迷了,不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接著他將那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沈今惜臉上很是驚訝,“哥哥的本命劍,碎了?”
阮白點頭。
沈今惜看著手中的長劍,“這劍太過於古怪了,為何要傷人兵器?又為何會到我手裡來?”
“師弟,你彆多想,或許一切都是機緣巧合罷了。”阮白安慰道。
沈今惜搖頭,他從床上掙紮著爬起,“我去看看哥哥。”
“你神識還沒有恢複,多休息吧,你哥哥他現在沒事的,”阮白猶豫了一下,“今惜師弟,你還記得我上次給你的那片羊皮紙嗎?從回春心決裡找到的那張羊皮紙。”
“自然是記得的。”沈今惜點頭,他下意識地摸向儲物袋,卻低頭一看,腰上空空如也。
沈今惜掐了一個法訣,等了一會兒,四周毫無反應,他遲疑了一下說到,“大師兄,我的儲物袋不見了,羊皮紙放在了儲物袋裡。”
阮白:“……”
弄丟了!竟然弄丟了?!
沈今惜滿臉愧疚,“對不起,大師兄,我弄丟了你給我的東西,是我沒有保管好。”
阮白見他愧疚的模樣,也不好指責什麼。
隻是,沈今安的心脈,還能續上嗎?
“大師兄,那張羊皮紙我還未來得及細看,羊皮紙是有什麼獨特之處嗎?”
“沒,沒什麼。”
事到如今,既然弄丟了,說出來也隻會徒添煩擾。
阮白從沈今惜房間走出來,看向另一側沈今安的房間,微微歎了一口氣,或許,這就是命吧。
接下來幾日,宗門風平浪靜。
阮白偶爾會去青翼峰看看,大多數時間都在修煉。
天道酬勤,原本阮白隻是個虛假築基,現在已經能夠禦劍飛行了,在掌握了禦劍之術後,阮白又去藏書閣找了幾套劍法練習,現在的他再麵對當初江維刺他的那一劍,應該能擋住了。
他本來是去練武場練習劍術的,隻是每次當他掏出黃金寶石大劍,周圍原本修煉的師兄弟們都會對他行注目禮。
他往日惡名在外,這些人不敢當著麵嘲笑他,但是他們臉上憋笑的神情讓阮白實在是忍無可忍。
好在自家彆院足夠大,他選擇在院子裡練習劍術。
沈今惜偶爾會在一旁指點著他的劍術,沈今安倒是不常出來,在發現斷劍難以重新續上之後,他現在多數時間在屋子裡打坐療傷。
除了江維偶爾會紅著眼在門口求著沈今惜見他一麵以外,日子過得竟然意外的平靜。
話說回來,平靜才是修道人的常態,多數修士大半部分時間都是在修煉,哪有那麼多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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