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藤一蜥蜴消失在阮白的視線裡。
為了阻隔夜裡的冷空氣,阮白用了某種植物肥厚的葉子再加上一些石頭將洞口封住。
此刻洞口破開了一個大洞,零下二十多度的冷氣從外麵湧進,阮白冷得一個哆嗦,搓了搓手,腦袋探出洞口,向外看去。
夜空中的月亮發出淡藍的光,他看到一大片樹影在晃動,一會兒在東邊一會兒在西邊,伴隨著樹枝斷開掉落發出的聲音,大片樹林中的異種們被驚嚇到,紛紛慌不擇路的出逃。
阮白揉了揉眼睛,這就是a級異種的破壞力嗎?
幾分鐘之後,樹林歸於安靜,阮白不知道情況如何,迷茫了片刻,直到一坨黑漆漆的東西掉到他麵前,阮白定睛一看,這不是蜥蜴麼。
蜥蜴暈死在地上,從下巴到肚臍的地方,被側著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血肉模糊,內臟都能看得見,這傷的比上次還重。
樹藤緊接著跳下,跳到了阮白麵前,這次樹藤並非完全無事,因為阮白發現它的葉子掉了兩片。
但是無論如何,情況比蜥蜴好太多了,阮白都忍不住好奇,樹藤到底是個什麼異種,竟然能夠每次都打贏反派。
“手攤開。”阮白腦海裡聽到了樹藤的聲音,清澈的少年音聽著很好聽。
阮白照做,攤開了手,下一秒,手心裡多出了兩片翠綠色的葉子。
阮白看著葉子,有些驚訝,“這是給我的?”
“嗯。”
這兩片葉子是樹藤最開始長出的兩片葉子,阮白感覺很有意義,他將葉子收好,看向樹藤,“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話問出口,阮白忽然響起一件事,異種通常不會將自己名字告訴彆人,隻會告訴自己的伴侶和家人。
阮白趕緊擺擺手,“咳咳咳,那個,你不用告訴我,當我沒問。”
“希爾。”少年清脆的聲音在阮白耳朵裡響了起來。
阮白愣了一下,看著眼前的金色樹藤,一時間不知道樹藤是把他當做家人還是伴侶了。
總歸應該……不是伴侶吧?
阮白有些尷尬,指了指地上的蜥蜴:“它沒事吧?”
“還活著。”希爾回答道。
外麵太冷了,阮白看了一眼肚子上劃開一大條口子的蜥蜴,猶豫了一下,將它撿回洞裡。
異世的夜間時間比地球的夜間長大概七到八個小時,淡藍的月色下透著寒氣,就這麼一會兒阮白感覺自己牙齒都凍得發抖,在藤蔓的幫助下,他很快將洞口重新封上。
蜥蜴是冷血動物,這會兒已經被凍僵了,爪子蜷曲著,戳起來硬邦邦的,阮白提著蜥蜴的尾巴,將它放在火堆邊上,自己坐在火堆的另一側烤火。
樹藤鑽進了他的懷裡,阮白之前也沒覺得有什麼,但是知道它能說話之後,感覺樹藤這種行為有點怪怪的。
還有,夢裡那個金發男子叫他雌獸也就算了,怎麼連破蜥蜴也叫他雌獸。
阮白丟了一塊木塊放進火裡,“希爾,你睡了嗎?”
“我不用睡覺。”希爾回答。
也是,植物怎麼會睡覺?
“你知道為什麼蜥蜴叫我雌獸嗎?我明明是人類。”阮白有些困惑。
希爾沉默了幾秒,回答道:“你聞起來像雌獸。”
原來是這樣嗎?阮白嗅了嗅自己身上,什麼味道也沒有,可能是異種鼻子奇怪點吧,竟然把他一個人類當做雌獸。
盯著火堆看了一會兒,阮白打了個哈欠,困意席卷上來,戳了戳希爾的葉子,“希爾,你不睡覺會不會覺得無聊。”
“什麼是無聊?”希爾有些困惑地問。
阮白:“……”
好吧,其實不知道無聊是什麼也挺好。
“希爾,晚安,我睡了。”阮白閉上了眼睛。
“晚安。”
火堆劈裡啪啦燃燒著,感受到雌獸呼吸勻稱,進入了睡眠狀態,葉子輕輕地抬起,拂過阮白的麵頰。
下一秒,藤蔓停頓下,扭頭看向蜥蜴的方向。
…
早上阮白醒來時,發現懷裡的樹藤竟然不在,看了一眼火堆,發現火堆旁的蜥蜴也不在。
難不成這倆又出去打架了?
昨天晚上的洞口是封上的,此刻又破了個大洞,阮白打開洞口,在洞口外,看到了幾顆新鮮的玫紅色果子放在葉子上。
不用想也知道是藤蔓給他采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