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開爆炸後的混合著草屑的泥土,阮白找到了還有一口氣在的蜥蜴。
蜥蜴隻剩下上半個身子,下半截沒有了,阮白不得不再次感歎異種的強悍,這都還能活著。
“宿主,你得趕緊給它喂血,不然真會死。”
想到蜥蜴剛才為了救他,好幾次衝到花豹麵前,最後被花豹一口咬斷才變成現在這幅模樣。阮白咬破手指,將血滴到了蜥蜴身上。
“八八,這樣可以嗎?”
“宿主,這點血不夠。”
阮白猶豫了一下,將手腕遞到蜥蜴嘴邊,“你看著點吸,吸多了我會死。”
蜥蜴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阮白,緩緩地張口,咬在了阮白白皙的手腕上,阮白能感覺鋒利的牙齒刺入肉裡,血液在快速流失,就在阮白感覺眼花目眩的時候,蜥蜴放開了他的手腕。
“八八,我有點好奇,它下半截身子都沒有了,吸我那麼多血,去哪裡了?”
“宿主,你彆說,俺也有些好奇。”
阮白盯著蜥蜴的身體研究了兩秒,“它的再生能力不是很強麼?怎麼還是半截身子?沒有長出新的後退和尾巴。”
“可能傷的太嚴重了,需要花點時間恢複吧。”
阮白將蜥蜴從地上小心地拿了起來,發現它傷口處長了一層粉色的肉膜,包裹住了臟器。
“雌獸,把我放你肩上就行,彆再把我放進你的臟衣服裡。”蜥蜴掃了一眼阮白肩上的藤蔓,冷聲說道。
臟衣服——是指之前阮白用來包裹它的那件衣服嗎?之前蜥蜴咬他,被藤蔓教訓一頓之後受傷嚴重,阮白用外套把它包起來提著走,後麵蜥蜴在外套裡長成肉球,發生了第二次進化,破殼而出。
異世裡衣服可是稀缺物,阮白心疼那件衣服,沒想到這小家夥竟然還嫌棄他衣服臟。
算了,看在它剛才為了救他才傷成這樣,阮白不和它計較,“你能行嗎?彆掉下去了,掉下去了我可懶得把你撿起來。”
蜥蜴合上眼睛,像是懶得搭理他。
希爾喜歡盤在阮白的左肩上,阮白將蜥蜴放在了右肩,蜥蜴在被放下的一刻,用它的爪子抓住阮白肩上的布料,看上去不像是會掉下去的樣子。
阮白有些不解,肩膀是個什麼好地方嗎?怎麼都喜歡坐在他肩上?
好在這倆不重,可以說得上很輕,阮白沒感覺有多大的負擔。
牛馬早已經被嚇得暈死過去了,阮白有些可惜,這是一匹很好的代步工具,性格溫煦,比馬騎著舒服,甚至還能爬坡,各種難走的地形都如履平地。
“喂,雌獸,你去看一下它的屁股。”肩上的蜥蜴忽然說道。
阮白不解,“它的屁股有什麼好看的?”
“讓你看就去看。”蜥蜴沒好氣地說。
阮白心想這小子脾氣真大,要不是它看在是為了受傷的份上。
阮白走到牛馬後麵,看了一眼,捂住了鼻子,他剛說怎麼有股奇怪的味道,沒想到這牛馬昏過去之前,被嚇得大小便失禁了,拉了一大泡大的。
“雌獸,你身上的味道太濃了,趕緊用糞便掩蓋一下,不然還會吸引來更多的異種。”
阮白:“……你該不會是想讓我把這些糞便塗抹在身上吧。”
既然阮白猜對了它的意思,它便懶得再多說一句廢話。
看著那一泡新鮮的綠油油的,阮白臉僵了片刻,“首先,我是不會把糞便抹在身上,其次,我要和你糾正一下,我不是雌獸,我是人類!而且,我是男的,你懂什麼叫男的嘛?按照你們的理解,我是雄性!”
蜥蜴半截身子趴在阮白肩上,灰色的豎瞳半眯著,語氣平靜無波,“你是雌獸。”
阮白深呼吸了一口氣,合著他解釋了半天啥也不是,“希爾,你告訴它,我不是。”
藤蔓沉默片刻,回答道:“阮白,你的確是雌獸,而且……很好聞。”
阮白:“……”
“算了,你們完全不懂人類,而且鼻子都有問題,就算你們覺得我是雌獸,我也不會懷孕生異種,因為我壓根不是雌獸。”
阮白懶得和這兩隻毛都還沒有長齊的幼崽辯論。
“嘶……”肩上的蜥蜴忽然發出低低的警惕聲。
蜥蜴這是又有發現了?阮白心下一驚,該不會又是一隻成熟的高階異種吧?
“是兩隻人類,他們在你的身後,似乎沒有多少惡意。”希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