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色之中,霧氣彌漫過山穀,籠罩住整個村子。
起先沒有人在意,以為這隻不過是在正常不過的霧氣,不少有原住民還未有所察覺,便暈倒在了霧氣之中,有所警惕的異種半夜醒來,嗅到霧氣的異樣,察覺到想要逃出這片霧氣,已經為時已晚。
白熙敏銳地在床上睜開眼,四周的霧氣與他之間仿佛有著一層透明的隔閡,離他有一尺距離,他微微蹙眉,這是……
…
阮白四肢被藤蔓束縛著,動彈不到,希爾軟軟地靠在他身上,葉子輕輕地蹭著他。
阮白本來很擔心希爾會對他做什麼,但是半個小時過去了,阮白懸著的心也跟著安穩地落回地麵,甚至覺得有點好笑。
這小家夥,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隻會用藤蔓纏繞著他,葉子貼著他的皮膚,醉醺醺溫吞的樣子。
“希爾,好了嗎,可以放開我了嗎?”阮白感覺這個姿勢有點僵硬了,他想活動活動。
希爾緩慢地昂起頭,“我開不了花。”
“啊?”如果不是手被束縛住了,阮白很想撓撓頭,“你開花做什麼?”
葉子緩緩地垂下,像是蔫兒了一樣,少年喃喃自語了一句,“為什麼開不了花?”
不知道為什麼,阮白似乎從一根藤蔓上看出了迷茫和困惑,開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嗎?
阮白不理解,“八八,希爾為什麼要開花?”
“宿主,你好笨啊,你猜猜植物的生殖器官是什麼?”
植物的生殖器官,那當然是,阮白眨了眨眼,“花?”
“那你再猜它開花想做什麼?”
阮白:“……”
所以希爾開不了花,也就不能和他發生關係,他還以為是希爾是單純的不知道怎麼做,才和他貼貼了半個多個小時。
原來小醜是他自己。
“那它為什麼開不了花?”阮白還是有點好奇。
係統輕咳了一聲,“因為它隻是神樹的一枝分枝而已,主權不在它這裡,隻有神樹才會有繁衍的功能。”
阮白沉默了,看向希爾的眼神裡,不禁多了幾分憐憫,磨磨唧唧了半個小時,卻發現自己沒有性功能。
這可憐的小家夥,哎,阮白有點想笑是怎麼回事。
“希爾,你鬆開我,我抱抱你好不好?”
希爾的葉子全部都蔫兒吧唧地垂下,它鬆開了阮白。
手腳上的樹藤收了回去,阮白將軟綿綿的藤蔓抱在懷裡,輕輕摸了摸它的耷拉的葉子,語氣帶著些安撫說道:“希爾,咱就彆折騰了好不好?”
金色的葉子垂搭著貼在阮白心口處,藤蔓看上去很喪氣,像是一隻可憐的小狗。
阮白低頭親吻上希爾的葉子,“希爾,無論你什麼樣,我都很喜歡你,彆難過了。”
感受到雌獸的柔軟的吻,金色的葉子緩緩地立了些起來,它緩慢地點了下頭。
霧氣彌漫的太遠了,遠遠望去,整個村子好像都被霧氣覆蓋住了。
“希爾,你能讓霧氣散開嗎?”
希爾貼著阮白,搖了搖頭,緩慢回答道:“不能。”
阮白想著隻是霧氣而已,應該沒什麼,他抱著希爾回屋,屋子裡的霧氣散了些,這次他看清楚了倒在桌上早已昏迷過去的方遠和劉東,還有拿著手機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蜥蜴。
黑發少年坐在床邊,明明睜著眼睛,手裡拿著手機,卻一動不動。
阮白拍了拍蜥蜴的肩,“蜥蜴,醒醒?”
蜥蜴依舊一動不動,像是僵硬了一樣,細看少年臉上的表情,嘴角是上揚的,像是在笑一樣。
“八八,蜥蜴這是怎麼了?”
“它應該是吸入大量的霧氣,陷入了幻境之中。”
阮白瞅著少年翹起的嘴角,這家夥的在幻境裡不知道做了什麼美事,樂成這樣,應該是做了一個好夢吧?
幻境裡,蜥蜴拳打白熙,腳踩希爾,雌獸在一旁誇他好厲害,主動對它撅起屁股,求它……
…
門外響起腳步聲,阮白看到了趕來的白熙。
“你怎麼來了?”
白熙見阮白衣服完整,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沒有來晚。
空氣中彌漫著神樹催情的味道,味道來自阮白懷裡那跟金色樹藤,白熙十分厭惡,是對於另一隻雄性異種本能的排斥。
白熙沒回答阮白,直接從阮白懷裡拿走了藤蔓,表情無比嫌棄地丟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