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本不該是一樁交易。
顧敬之很寬容的笑了：“你還有什麼可想的？恕我直言，難道你跟了周嶼徹這麼多年，是因為喜歡他麼？”
譚惜心口鈍疼了一瞬，麵不改色的說：“當然不是。”
原來在每個知情人眼裡，她跟周嶼徹都隻是錢色兩清的交易罷了，所謂的熱戀和美好開始，完全是她的一廂情願。
想清楚了這一點，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顧敬之是個敏銳而理智的人，他看出譚惜似乎是有難言之隱，沒有再繼續催著她做決定，而是寬容道：“我之前說過的話仍舊作數，一個月時間，在你離開宇森科技之前，隨時給我答複。”
“好。”
譚惜點了頭。
二十七天，就算是遇到千載難逢的人生抉擇，也該想清楚了，況且她哪裡還有退路可走？
周嶼徹那邊已經算是撕破臉了。
直到菜上齊，這頓飯吃飯，顧天陽和餘穎也沒回來。
譚惜略有幾分不安。
周嶼徹跟顧天陽交情很不錯，不可能會為了她鬨矛盾，隻是他今晚發來的訊息帶了火氣，遷怒旁人也是有可能的。
情況已經夠亂的了，最好還是彆再鬨出旁的麻煩。
顧敬之見譚惜時不時地用餘光往包廂外張望，倒是很能坐得住，調侃了一句說：“在考慮我的提議期間，你也可以先跟他培養感情。”
譚惜立刻收回了目光。
她就算真的跟顧天陽結婚，也不可能是因為感情，隻是各取所需罷了。
這樣的婚姻最忌諱的就是有感情。
顧敬之對自家兒子和他帶來的彆人家女兒都很放心，不緊不慢地吃完飯，然後問譚惜：“吃好了麼？”
譚惜毫無食欲可言，不過出於禮貌，就近吃了幾口，這時便起身道：“多謝款待。”
顧敬之用濕毛巾擦過手，叫來服務生簽了單，然後便叫上她出了包廂往外走去。
他意料之中的在私房菜館的院子裡看到了顧天陽和餘穎。
兩人都已經打完了電話，正站在一起聊天，是略顯局促，但能聊幾句的模樣。
顧敬之玩味的看著他們，沒出聲。
譚惜不便先行離開，還有話要跟顧天陽交代，隻好也停住步子。
麵對著他們所在方向的顧天陽先注意到了她，他對餘穎說了句什麼，然後快步來到了她身邊，步子快的簡直像是在小跑。
譚惜同他說：“飯已經吃完了，我也是時候回去了。”
她沒問周嶼徹在電話裡說了什麼，他也沒有主動提，而是噓寒問暖的問：“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這家館子的本地菜做的很不錯，怎麼不多坐一會兒？”
一連串問句簡直讓人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才好。
譚惜在心底暗暗讚歎顧天陽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