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_【黑花】賠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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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去洗手間巡視了一圈:洗手池是濕的,證明小孩的確是進來動過水了。

然後呢?洗了個手突然覺得興致大發,所以覺也不睡了,連招呼都沒打就奔出門賞月了?

黑瞎子不信。

可他還就是在院子裡找著的解雨臣。

牆根月色下,解當家撐著他以前養蓮花的水缸一聲不吭,背影看上去十分投入——問題是缸裡頭早沒花了啊,空著起碼得有兩年多了,這大半夜的,他扒在那欣賞什麼玩意呢?

要是擱在平時,黑瞎子閒不住,但是今天小孩喝了藥,他實在是沒心情說風涼話跟人鬨。黑瞎子一邊往近前走,一邊就叫他:“你紮那乾什麼?”

解雨臣聽見了,沒有答話,仍然是保持著看向缸中的姿勢,隻騰出了一隻手來,艱難的給黑瞎子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過去。

黑瞎子停住腳步,沒急著硬湊,換到稍偏的角度觀察了一陣:發現似乎並不是缸內有什麼趣味吸引著解雨臣在瞧,而是有發黑的血液不斷從他臉上淌下來,他為了不讓血流到外麵,所以不得不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黑瞎子又打量了一眼地麵,沒瞅見血跡——解雨臣是有心不讓那些血流到彆處。

他明白小孩的意思,靠近了伸手把人抱穩當:“沒事,我小心著不挨上血,你省省力氣。”

這種時候,互相配合是更明智的選擇,沒必要硬抗。解雨臣隨即鬆了勁兒,整個人幾乎是掛在了黑瞎子的臂彎裡——他是真的疼,也是真的累,這麼個流血法,著實需要儘可能減少體能消耗以維持精神的清醒。

他能感覺到體內像是有什麼在較勁——他猜是兩股力量的抗衡,黑瞎子的藥應當是有作用的。痛感較平常來得迅猛,一發而不可收拾。他在洗手間發覺自己開始流出血時,根本來不及通知黑瞎子,匆匆把落在瓷盆上的汙血衝掉,就一口氣朝外跑:他不清楚那血裡有什麼,但絕對不是好東西,不能留在屋內。

黑瞎子看了看情況:這些不乾淨的血被排出來,很可能是一件好事,在能承受的範圍內,最好不加乾預。

他將想法和解雨臣講了,沒見人反對——其實現在小孩的狀態相當狼狽,自顧不暇,或許是壓根沒法給出回應。

所謂“能承受的範圍”得由解雨臣自己來劃分。黑瞎子把小孩抱起來一點,使他可以略微舒服些,就在人耳邊提醒道:“道理是那樣的道理,不過你得注意好了,咱彆出事,你到極限了就告訴我。”

解雨臣這一次聽得分明,卻說不出話來,血不住的自口鼻間湧出,味覺與嗅覺全充斥著濃烈的血氣。他的手指沾了血,擔心會對對方不利,不敢去觸碰黑瞎子,隻好胡亂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這個過程中,解雨臣的身子始終在失控的往下滑,他自己也說不好是因為疼得想蜷縮,或是脫力得難以支持。黑瞎子就一遍一遍極其耐心的將他抱上來。

穿堂的風卷著寒意,背後的熱源成了唯一能令解雨臣感到好過的存在。

那一段記憶,伏冰背火,最難熬的時刻,他甚至在想:生命能以這樣一個情形終結,已經遠比昔日獨自捂著傷口立在絕境強太多了。

意識的末尾,他看見下墜的血色漸漸鮮紅,減少,近乎靜止。他用儘剩餘的所有力氣喚了一聲,嗓音無比嘶啞亦無比安然,宛若落水之人終於握住了浮木的一刹:

“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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