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黔境。
九萬裡之上。
月染天宮。
兩道身影沿著長長的懸空走道一路往前。
簡單的對話中林善知道知道麵前女子的神名叫染月。
“月染天宮是我居住的行宮，幻月上神的行宮你上不去，既然上神讓你先待在這裡，你以後就住在我這吧，我帶你去你的房間。”染月在前方帶路。
“你們神靈都將行宮修在九萬裡的之上的天上？”林善問。
染月搖頭，“你也是譜係內神靈，渡過千年的適應期後，你也會被要求將行宮修建在這裡，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是凡靈禁止入內甚至禁止知曉的灰霧宇宙的前線。”
“譜係內神靈都有駐守前線的任務，譜係外那些神沒有？”林善追問道。
“沒有，譜係外的神並不在管控之下，祂們相對自由，但譜係內神靈不僅有義務，還有相對不錯的福利，固定工資給的神錢，達到一定業績後送的度假券遺跡神兵源兵等，這些都是譜係外享受不到的。”染月解釋道。
“工資...業績？整個神靈圈是一個整體？類似於公司？”林善有些詫異。
染月：“十七道譜係，十七個勢力，其中的混亂譜係是外神的滲透，灰霧內真正意義上的譜係隻有16條，在共同抵禦外神的前提下，祂們各有各的業務，也各有各的矛盾，在這些小矛盾之上，還有源初和舊日的大矛盾，舊日和源初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死對頭，每條譜係內的舊日生靈少之又少，但舊日神靈的傳承眾多，甚至傳聞中舊日還留有主宰級彆的神靈，這些神靈散落在灰霧宇宙各處，聚集舊日力量，意圖再次主導灰霧。”
染月：“你可以這樣理解，將矛盾分為三級，外神大範圍入侵的時候屬於3級矛盾，這時，整片灰霧宇宙就是一股粗繩，除了混亂外，外神是所有人的敵人，再沒有外神威脅的前提下，舊日和源初的矛盾是2級矛盾，祂們爭奪灰霧宇宙的主導權偶爾有大規模的神戰，16道譜係之間的矛盾屬於1級矛盾，這種矛盾基本不會出現神靈犧牲的情況，隻是業務的糾紛或者理念的碰撞。”
“嗯...”林善緩緩點頭，沒成神前他覺得灰霧宇宙很大，現在站在神的視角看，這宇宙好像也沒那麼大了。
之前讓他花費大量時間的種族紛爭，現在再看，也就那樣了。
“你自身的族群還在嗎？”林善看向染月問道。
“在啊？怎麼了？”染月疑惑林善為什麼問這個。
“它們的生死存亡你還管不管？”
“你說這個啊，這輪不到我管，我所在的種族是源初大族，光是占據的大世界就有兩個，完全輪不到我操心族人的死活。”染月擺了擺手，“我管好自己就行了。”
林善愣住，兩個大世界？
也就是說，祂這一族，有兩位序列1的神靈。
林善是真沒想到，在成神後還能被彆人的身家背景嚇住。
“如果你的族群隻有你一位神靈的話，我覺得還是需要幫幫的，不管你今後能走到什麼程度，族群和子嗣都是你存在的延續，這兩者，總得有一個，神路才能穩定，若不然，神性早晚有一天會吞噬無家可歸的靈魂。”
“是這樣嗎...我明白了。”林善點頭，他強迫自己不去想孩子的事，轉念想到了趙小安等其他先驅，他們現在如何了？
如果他們恢複了本屬於他們的記憶，現在應該也都成神了吧。
如果林善沒猜錯的話，不管他們走向何方，最終還是會回到人族。
“到了，你就住在這裡，有什麼事就喊我。”染月說完就要離開。
“神靈圈子裡有沒有互聯網一樣可以查找資料的東西？”林善叫住染月。
“沒有，哪怕是九級文明創建的科技網絡，也隻能涵蓋一個大世界的範圍，如果你想要更遠的通訊，就得花錢，高天、深藍、坤輿、夢境、科技對這方麵都有涉及，其中夢境的夢世界是價格最實惠的，神靈遠距離溝通基本都使用夢世界。”
“通訊都得花錢？”林善皺眉，這些譜係是掉錢眼裡了嗎，想方設法賺錢，甚至還能因為賺錢的業務產生分歧。
“這一點是你誤會了，交通、通訊等各個方麵都需要花神錢，其實是針對譜係外神靈以及遍布宇宙的神係生物的，源庭沒法強製祂們駐守灰霧，隻能讓祂們在其他地方做貢獻了，神錢的作用很多，甚至可以避免神靈犧牲，這也是各個譜係不停賺取神錢的原因。”
“神錢是在‘星’的規則下誕生的吧？祂們豈不是有花不完的神錢？”林善恍然的點頭，原來還有這一層含義。
“這倒不一定，神錢之所以能存在是因為‘星’的規則，但星的主營業務是賺取凡間的錢幣，祂們有無窮無儘的各個大世界的信用點倒是真的，但在神錢的儲量上，星並不是最多的。”
“誰最多？”林善好奇。
“哪家的規則最容易賺錢，哪家就最多。”染月笑著說道，“高天、深藍，坤輿,這三家才是吞金獸，奈何規則通道隻有祂們能建，我們就算眼饞也隻能在旁邊喝湯，收一點手續費。”
“每一條規則都是獨一無二的，都能做到其它規則無法做到的事，相互合作才能將整個宇宙連接起來。”
“這個借給你吧，幻月上神當初送給我的，神靈世界的很多入門知識都在這裡，很有用，你有空就看看，記得走的時候還給我。”染月拿出一枚月牙形晶石，遞給林善。
“謝謝。”林善接過晶石道謝一聲。
望著染月化作雪花迅速消失，林善推開麵前殿宇的大門。
牆壁上鑲嵌著閃耀的寶石與晶體，天花板繪著五顏六色的壁畫，地板則鋪著柔軟厚實的絲綢地毯，每一步都如踩在雲端。
正中放置一張寶座，除了寶座外就隻剩下一張香案。
沒有床。
雖然林善並不需要睡覺，但沒有床總感覺缺少了什麼。
林善徑直的走向寶座，端坐在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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