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緩緩睜開眼，眼中透露出一絲疑惑，“舊日最終的目標是為了延續。”
“延續......”林善重複，聲音中帶著一絲困惑。
福金微微點頭，“嗯，為了延續，或者說，為了活著。”
“為什麼？”林善的聲音低沉。
福金輕歎一聲，看向遠處，仿佛在回憶什麼，“你這話好像在問一個普通人，你為什麼要活著一樣，他大概率會告訴你，哪怕他活得很痛苦，他也想活著。”它的目光重新回到林善身上，“你不是普通人，也不是真正的神，就如同我一般，我們永遠也不會明白，為什麼...這麼長時間的布局，隻為了種族延續，自己都死了，還有什麼意義呢？”
“但舊日，有很多真正的神還活著，尤克特拉希爾就是其一，祂從第一紀元開始，就為舊日火種承載生命，從始至終，一刻也沒有停下，一刻也沒有為了自己，是什麼讓祂堅持了十一個紀元？你我這種存在，或者說烏鴉，是不會明白的。”
福金停頓了一下，仿佛在斟酌接下來的話，“提醒你一句，雖然綠日是現在舊日的最高領導團體，但綠日，不是曾經那個為了延續而不惜一切代價的神庭，綠日不會關心你的種族怎麼樣，他們隻以他們的大義為宗旨，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救下火種，而是為了那些曾經變成詭異的舊日萬族，詭異的舊日血統無疑更加純粹，但這一目的實現難度提升了不止一籌，原本按照神庭最初的計劃，舊日渡過足夠“劫”的文明現在已經能前往虛空繁衍生息了，但綠日的成立，讓舊日這個群體有了更大的野心，但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拯救。”
林善的目光深沉，直視福金，“你是神庭的‘人’吧？”
福金點了點頭，“嗯。”它並沒有否認，“我和你一樣，早就已經沒了那顆心。”
“我向往的，是墮落和自由。”福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意莫名的情緒。
它沉默了片刻，又說，“但現在，我有些後悔了。”
“為什麼？”林善問。
福金低聲笑了笑，“感覺活著沒意思。”
校長辦公室內再次陷入寂靜。
林善在腦海中快速思考著關於人劫的問題。
毫無疑問，天夏人族的八十一劫並沒有全部渡過。
他突然開口問道，“如果一個族群有很多分支，這些分支離得很遠，難道要共同麵臨滅劫難才算一次‘劫’嗎？”
福金立即給出答案，“是不是‘劫’不是由我們來判斷的，如果一位攜帶該族氣運的人死了，再多死一些人，氣運損失的足夠多的話，會讓天道以為這是一次‘劫’，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天道...是世界之靈？”
福金搖頭，神情嚴肅，“不是，世界之靈可以稱之為天道，但它更多的是代表世界靈性的本源，是世界存在超凡的證明，我說的天道，是世界的本質，和虛空有關係，那玩意是沒有意識的。”
林善從懷中取出一張幸運簽，放在手中，“那...這個在發光代表什麼？”
福金盯著幸運簽，“代表你的種族正在應劫，你們天夏人族應該還有分支吧？”
林善的目光變得深邃，喃喃自語道。
“吳忘...是你在應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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