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序列0晉升不可名狀者，其中僅花費的靈素就需要三個刻度單位，按照當時的無想界域來算，他要屠了半個無想界域才夠，還不算上後麵的靈物素和原始素。
而神州大陸，直徑大概率沒到一個刻度時，最多隻能提供零點幾單位的靈素，這麼點靈素，怎麼可能塑造出最古之神。
之前無知的他覺得沒什麼，現在他可是知道的，最古之神是站在虛空頂點的存在，一個神州大陸，連給不可名狀者塞牙縫都不夠，更何況最古之神。
“灰霧宇宙多大？”金天縱繼續問。
“0.1刻度時？”林善也有些不確定。
金天縱微微點頭，“神州差不多0.5左右，這麼大點的地方，獻祭的生靈之力怎麼可能誕生最古之神，生靈之力隻是信仰的代稱，還不是靈素。”
停了一會，他繼續說道，“人皇晉升最古之神的確是事實，但那隻是臨時的，理論上來說，生靈之力足夠的話，的確可以幫助超脫者晉升最古之神，需要整個表層虛空十分之一的信仰，虛空無窮無儘，這個前提就幾乎不可能有人能達到，哪怕是超脫者。”
“再者，用生靈之力晉升的最古之神，隻是最次等的最古之神，在最古之神中抬不起頭的那種。”
“臨時的最古之神，再加上最次等，所以人皇沒資格獻祭造物主裝置。”
“造物主裝置所製造出來的新世界，是類似表層虛空的龐大世界，所需要的能量非同小可。”
金天縱看向林善，繼續說道，“繼人皇之後，最有資格晉升最古之神的就是你，當時的你已經是超脫者巔峰，屬於神州最強者，上麵決定扶持你晉升最古，你也同意了。”
“再之後，不知道怎麼了，你稀裡糊塗的死了。”
“後來，上麵隻能安排你重活，誰知道，重活的過程，又出現了差錯，你和他的記憶無法同步。”
“在很久遠的時間前，我們都經過某些特殊事件，使得自身的生命擁有記憶生命的特性，記憶就是我們的實力，恢複記憶就能恢複實力，但你的記憶和他的記憶沒法接上，所以你沒法繼承他的實力，導致成長速度‘非常緩慢’，按照進程，你現在應該是超脫者巔峰，並向最古之進發了才是，隻要你獻祭成功，灰霧宇宙就能在喘息好幾個刻度時的時間，平穩的發育，對於我們來說尤為重要。”
金天縱仰麵歎息，“好像一切都在按照布局走，又好像一切都在失控，或許從你主動離開殘破大殿開始，你的節奏就不再受控製。”
林善揉了揉腦門，“雖然我也不知道原因，但聽你們的意思，你們很明白自己一次次的死，又一次次的活，一切為了源界碎片，為了軀殼。”
“圖什麼？”林善認真的詢問，“有什麼好處？或者說，有什麼讓你們覺得是有責任必須做的意義？為此願意幾百次的被當做棋子。”
“老林。”金天縱神色認真的看向林善，“首先，我們並不認為我們是棋子，我們就是那軀殼的一部分，軀殼不死，我們不滅，為之奮鬥的意義有很多——為了人族能一次次的存活下去，為了源界不落入外神手中，為了一次又一次的還能再看到你們。”
“你知道嗎。”林善回望金天縱，“我現在分出一道分身，並且賦予他屬於自己的意識，他會一直按照我的意願辦事，他所經曆的一切，就是我所經曆的一切，但分身始終是分身，哪怕他有自己的思想，他也絕對不會想要逃跑，絕不會想要脫離我，甚至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會因為知道我的存在，無懼死亡的犧牲自己，他認為，我活著，他就活著，在他的思維中，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卻不知，他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我隻需要一個念頭，他就會徹底消失，化作我的一份額外的記憶。”
“你們現在，不正是這個狀態嗎？”
“林善，我們明白你在說什麼，但我們的存在或許和你說的並不一樣。”嚴如心輕聲解釋，“如果隻是分身，我們的實力成長方式不會是這樣的。”
“事實證明，我們的實力和記憶掛鉤，這足以證明，我們的生命形態，有一部分是記憶生命，隻要記憶存在，就不會真正的死亡，對於普通生命來說，分身是分身，本體是本體，但對於記憶生命來說，記憶就是全部。”
“區彆是什麼？你們怎麼確定自己死了不是真正的死亡？”林善反問。
“區彆是，我們始終記得。”許久未說話的趙小安突然開口，他看向林善，“你可以和我單獨來一下嗎，我想和你聊聊。”
“嗯...”林善輕輕應了一聲，隨後和趙小安走出小樓，朝著世界的邊界走去。
他們並肩行走，默默無言。
最終，他們停在一片寧靜的草地上，趙小安整理裙子後坐下。
此方世界的夕陽正緩緩下沉，天邊的晚霞染成了一片絢麗的橙紅色，仿佛整個天空都被塗抹上了一層溫暖的色彩。
夕陽的餘暉灑在草地上，柔和的光線在他們的身邊舞動，仿佛在為這片寧靜增添一絲夢幻的氣息。
數隻螢火蟲在空中輕盈飛舞，散發出點點熒光。
林善身穿一襲白金長袍，衣袂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他的目光深邃，望向遠方的天空，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而趙小安則身著一襲紅裙，裙擺如火焰般在風中起舞。
她的臉龐在夕陽的餘輝下顯得格外柔美，卻又帶著一絲不可觸碰的冷酷。
紅裙與白金長袍在這一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又和諧地融為一體，仿佛象征著他們截然不同卻又緊密相連的命運。
林善微微側頭，“有什麼事和我說嗎？”
趙小安回望他，“你真的，一點以往的記憶都沒有嗎？”
林善搖頭，“沒有。”
趙小安神色有些低落，“你不用再問他們什麼了，對他們的恢複不好，一些問題，我可以給你確切的答案。”
“比如？”
“比如，我們和那宮殿中的軀殼，的確是同一人，隻要實力達到永生者，都會留下一具殼，這具殼，不死不滅，無法被任何外力摧毀。”
“殼的維度，要比存在更高，它是存在和意識融合在一起後最終升華的產物，這麼說你明白嗎？”
“明白了。”林善微微點頭，“就像存在和肉身的關係一樣。”
“嗯，我們也都有記憶生命的成分，如果你到現在還一點也想不起來，就隻有一種可能。”
“你是，真正的他，推出來轉接因果的一種，造物......”
......
林善出神很久，才問道.
“為什麼和我說這些，你和他，應該是一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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