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擋住許沛星揮過來的一拳,嬉皮笑臉,許沛星也不是和他真打,兩個人鬨了一場,他們這桌倒是笑聲不斷,反觀另一頭,楊宇旻等人已經一個頭兩個大。
“不是,他怎麼喝了這麼多?”楊宇旻深知自己兄弟的酒量,一看賀聿澤手邊的紅酒都快見底了,頓感不妙!
果不其然,賀聿澤已經醉了,楊宇旻話音剛落,他整個人就直愣愣地倒在了桌上。
楊宇旻、霍濤、賀卿卿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霍濤問:“他受什麼刺激了?”
賀卿卿說出自己的想法:“今天晚上家裡聚餐,我那事兒精三叔父挑刺了一下我嫂子,估計我哥不高興呢吧。”
楊宇旻撇嘴,大膽猜測:“不是吧,他來的時候也很正常啊……是不是許沛星出軌了?”
“阿嚏——”許沛星打了一個噴嚏。
申隆英給他遞了一張紙巾:“嘿,有人背後說你壞話呢?”
許沛星拿起桌上的一顆花生砸向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話雖這麼懟回去了,可許沛星下意識琢磨……不會是賀聿澤在念叨他吧?
果然,這做了虧心事啊,人都是會心虛的。
第二天,許沛星一覺睡醒,習慣性摸到手機解鎖,和往常不一樣的是,今天的手機安安靜靜,聯信上置頂的那個對話框沒有一條消息進來。
許沛星看了一眼時間,快九點半了,賀聿澤的生物鐘是不可能睡懶覺的。許沛星難得主動地發了一個【早上好】過去,可是一直臨近中午,賀聿澤那邊都沒有回複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
——許沛星做賊心虛,他拿著手機在陽台站了一會兒,外麵突然就開始飄起了小雪。昨夜也下了雪,積雪鋪成一條白皚皚的路,樓下竄出幾個孩子,歡笑著開始打雪仗,堆雪人。
許沛星思索片刻,給申隆英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一接通,他就直接開門見山:“你女朋友跟你鬨矛盾了,你怎麼哄好的?”
申隆英被他這個問題給逗樂了:“咋啦,你把賀同學給欺負了?人家不理你了?哈哈哈~”
“想挨揍?”許沛星聲音低了八度。
“誒,彆這麼暴力嘛——”申隆英給他出主意,“就帶她約會,買包,給她唱歌啊之類的唄。”
他老神在在:“雖然賀同學是男人,不過萬變不離其宗嘛,你反正記住——多哄哄,搞點浪漫的,包給哄好的。”
【浪漫】,許沛星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陽台的牆,上麵還掛著他初中的時候買的一把吉他。
“懂了。”他掛斷了電話。
取下有些落灰的吉他,許沛星將它認真擦拭乾淨,嘗試著彈了一段旋律,還行,沒手生。
打定了主意,許沛星背著吉他便出了門,坐上車前他給賀聿澤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囝囝:兩點,六中初中部,思過台見。」
正直寒假,學校裡空空蕩蕩,許沛星翻牆進去,幾年過去了,六中初中部已經翻新過幾次,可是思過台這邊仍舊變化不大,熟悉的高台,熟悉的操場,熟悉的迎風飄揚的旗幟。
他站在台上,視野之中,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從紛紛揚揚的雪花中朝他漫步而來。
許沛星彈奏琴弦,吉他隨性又柔和的旋律慢慢從他的指尖流露出來。許沛星清了清嗓子,為他吟唱:
「
總有些驚奇的際遇,
比方說當我遇見你,
你那雙溫柔剔透的眼睛,
出現在我夢裡。
我的愛就像一片雲,
在你的天空無處停,
多渴望化成陣陣的小雨,
滋潤你心中的土地。
……
」
他的聲音褪去了少年時期的稚嫩與青澀,可他看向賀聿澤的眼睛裡,也多了從前不曾有過的溫柔和愛意。
他們注視著彼此,像回到了當初在這裡轉瞬即逝的對視。
一曲終了,許沛星朝賀聿澤招了招手:“你過來一點。”
賀聿澤走過去,許沛星居高臨下地捧住他英俊的臉:“賀聿澤,我好像從來沒和你說過。”
他停頓了一下,低頭親吻在賀聿澤的唇上。
“我愛你。”
他清楚地看見,那雙藍色的眼眸裡瞬間亮起了璀璨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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