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宣帝看著蕭牧,神色嚴肅起來。
“蕭將軍,你對這柳氏獻畫一事如何看?那平樂郡主似乎對這畫極為在意,你覺得她是否知曉畫中的秘密?”
蕭牧微微思索,拱手道,
“陛下,臣以為平樂郡主此舉甚是可疑。她身為郡主,卻對柳氏的嫁妝如此執著,自然不是為了錢財,定是有所圖謀。至於她是否知曉畫的秘密,目前尚難確定,但不可不防。”
靖宣帝微微點頭,沉下臉來,雙眸冷厲,
“若她真知曉了這畫的秘密,那此事便不可小覷。她的目的是什麼?朕可不相信她純粹是為了拿這畫賣些銀子?”
蕭牧雙眸微動,謹慎開口,“陛下英明,平樂郡主那裡,陛下怕是要讓人盯著些了。”
靖宣帝點點頭,蕭牧不說,他也正有此意。
靖宣帝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輕輕敲擊著龍椅扶手。
“阿牧,你覺得柳氏此人如何?”
蕭牧一聽靖宣帝如此稱呼自己,如他尚未登基之時,心裡也有些懷念。
他思索片刻,回道“陛下,柳氏雖一介女子,但是聰慧果敢,有勇有謀。且麵對平樂郡主之刁難,亦不屈不撓,實乃難得之人。”
靖宣帝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嗯,朕也覺得此女不凡。那你認為朕對她的封賞可妥當?”
蕭牧拱手道“陛下賞賜豐厚,既彰顯了陛下的仁德,又激勵了臣民的忠心。柳氏得此封賞,必感恩戴德,為陛下效力。”
靖宣帝微微頷首,又道,“那柳氏生的貌美,若不是和離婦人,朕倒是覺得與你有些般配了。”
蕭牧聞言,心中微微一震,臉上卻不動聲色,拱手道“陛下說笑了,臣一心隻為陛下效力,不敢有兒女私情之想。”
柳氏是和離婦人一事,他並不在意,隻是今日她進宮時說的話,分明是有意與自己撇清關係,自己又怎會聽不出來。
靖宣帝看著蕭牧,他明明一副為情所困的模樣,偏偏自己還不自知,想到這些,他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輕笑道“阿牧啊,你不必緊張。朕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不過,朕瞧著你對這柳氏倒是頗為上心,莫不是真的沒有一點彆樣的心思?”
蕭牧微微低頭,沉默片刻後說道“陛下,臣對柳氏隻是出於對其的敬佩,並無其他非分之想。”
靖宣帝哈哈一笑,道“罷了罷了,你這嘴硬的性子。朕也不逼你。不過,若你真對柳氏有意,也不是不可。柳氏聰慧貌美,又有大義,所嫁非人,女子改嫁,本就無可厚非,你若是不嫌棄,與你倒也有些相配。”
蕭牧連忙跪下,道“請陛下不要誤會,以免誤了柳氏的名節。”
靖宣帝擺了擺手,道“起來吧。朕也隻是開個玩笑。不過,這柳氏今後你可要多留意著點。平樂郡主那邊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蕭牧站起身來,恭敬道“陛下放心,臣定會保護好柳氏,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靖宣帝點了點頭,道“好,明日朕會讓人給柳氏宣旨,你退下吧。”
蕭牧告退離去,心中卻思緒萬千。
陛下的話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對柳芸娘的感情。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柳芸娘隻是敬重和同情,可陛下的話卻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內心。
娶她?
隻是想到這兩個字,他便覺得心上好似有砂石在碾磨一般,酥酥癢癢的磨人。
如意客棧。
葉曉曉和春喜早就坐不住了,一個勁的探頭朝窗外看去。
葉曉曉皺著小眉頭,嘟囔道“娘親怎麼還不回來呀?我都等得著急了。”
春喜在一旁輕聲安慰道“小小姐彆著急,夫人肯定很快就回來了。”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終於看到柳芸娘乘坐的馬車出現在街道上,緩慢的停在了如意客棧門口。
葉曉曉興奮地跳了起來,大聲喊道“娘親回來啦!”
然後拉著春喜就往樓下跑。
柳芸娘剛走進客棧,葉曉曉就撲進了她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