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路燈下,拖著行李箱走在路上,眼神黯淡,臉上的五指印清晰可見,眼睛泛紅,眼淚已經不再有了,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在緩慢的移動。
身後,背著書包默默跟著他的餘曉,話都不敢說。她已經詞窮了,再多的安慰都是沒有用了,不如無聲的陪伴他。
走了很久,餘曉都快腳疼了,蕭銘才停下,像靈魂回來,眼神有點焦聚,看向餘曉說:“餘曉,你有錢嗎?”
餘曉眼神撇著他手上拿著的支票說:“有。”
蕭銘說:“能不能先借我點,我已經沒地方去了,借我點錢我租個地方,等我賺錢了,我就還你。”
餘曉說:“你手上的支票不用嗎?”
蕭銘抖著手才拿起手上的支票看著說:“我沒有賣身。”
然後在餘曉心疼的目光下,撕碎了支票。
餘曉知道王鈞昊給他錢的意思,用了就承認這兩年是蕭銘在賣了,這是在羞辱他。
“那你為什麼還拿錢呢?”餘曉不明白
蕭銘說:“讓他覺得是我圖錢也好,可以掩蓋我之前對他的表白,反正都是不信的。”
餘曉歎口氣說:“那我陪你找房子。”
蕭銘也沒回之前居住的樓,而是在南區小巷裡居住,這是要感謝餘曉的幫忙,這是餘曉的同學外婆的屋子,外婆去年去世了,留下屋子還是空著的,便宜點租給了蕭銘。
李穎一路拉著餘曉抱怨:“餘曉你太不夠朋友了,你認識這麼個大帥哥你都不介紹一下,你想獨吞。”
餘曉說:“我跟你講,他你就彆惦記了,沒戲。”
這個屋子之前是老人居住,很多家具都是很老舊,又是朋友介紹,李穎隻意思意思拿點房租費。
這看在蕭銘眼裡,對他現在這個身無分文的人來說已經非常的感謝了。
李穎說:“沒事,既然認識就是朋友,隻要你不嫌棄老舊就好了。”
蕭銘說:“謝謝。”
餘曉看著他,住慣了幾年的彆墅,被伺候了幾年的人,現在一無所有住在這種地方,委屈他了。
蕭銘看懂她眼裡的意思說:“這才是我本來的生活,夢醒了。”
隨後蕭銘又出去找了工作,之前的酒店洗碗工也不去了,餘曉也是自己在外打工,他們一起去了披薩店,餘曉做服務員,蕭銘不願意出來,就在後廚學做披薩,幫師傅打下手。
放學就來做到晚上才回,老板人不錯,看他們是學生,給的工資還可以,能維持自己的生活。
躺在床上的蕭銘,側著身子,他回到了自己的生活,過起了自己曾覺得踏實的日子,一切都沒有變,唯一心口的位置,缺了一塊。
早上起晚了,抓著包子就往學校趕,幸虧今天的早讀課老師不在,蕭銘咬完包子也正好跑進教室。
這段時間的蕭銘,不怎麼去食堂吃飯,他要存點錢買個便宜的手機,這次連電話卡都沒了,怕父母聯係不到他。
在食堂的王鈞昊陪著真真吃飯,自己卻沒有胃口,他覺得自己真是可笑,為什麼還要在食堂找他,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乾嘛還要去在乎他來不來吃飯。拿了那麼多錢,食堂的飯都不吃了。
說不在管他,王鈞昊把他從手機也移除了,不想再去關注他的任何信息,一想起那個畫麵,王鈞昊就控製不住想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