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言卿出了考場，一個人走入了茫茫大雪中，任由雪落在她身上，慢慢堆砌又慢慢劃掉，隻在衣服上留下淡淡水漬。
屋內的秦究遊惑卻是覺察出了點什麼，但是彼此對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登上了閣樓，秦究將遊惑安置好後，他便將窗戶打開，正好可以看見陌言卿逐漸消逝在在雪地裡的身影。
白雪皚皚銀裝素裹，雪色為秦究琥珀色的眼瞳綴上星光，卻襯得他神色有些沉重。
遊惑也在嗆完秦究後也靜靜望著秦究的背影走神。
一時間，閣樓中陷入安靜，兩人誰也不說話。
寒風吹散了屋內的餿味，窗外的雪依然很大，呼嘯著拍打而過。
遊惑始終看著樓下，好像沉默無奈，又好像並不著急。他的眼珠蒙著一層清透亮光，耳釘偶爾會在某個角度晃一下眼。
秦究不再盯著窗外的某個點發呆，扭過頭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嗓音沉懶地開了口“我是不是見過你”
過了片刻，遊惑才轉過頭來看向他，淺棕色的眼睛像冬夜寒泊。
“沒有。如果真見過，恐怕隻能活一個。”
遊惑的聲音涼絲絲的，帶著嘲諷。
“是麼？”秦究頂了一下腮幫，似乎真的考慮了片刻，然後讚同道，“有點遺憾，不過，好像確實是這樣，但你不覺得那位監考官捩空的態度有些奇怪麼？”
遊惑頓了頓，回憶起陌言卿那張慘敗的臉，微微抿了抿唇“或許我們以前真的認識……”他的話鋒一轉，前半句的猶豫再次被涼絲絲的嘲諷取代，“但關係絕對不太好。”
秦究單手支著下巴，唇角勾起，眼睛也彎了些許“嗯，確實。”
雞鳴九聲，眾人像竹籠裡新下的雞崽子，挑了個離大門最遠的角落擁擠在一起。好像這樣，不得分就不會被轟出考場一樣。
陌言卿在外麵逛了一圈終於回來了，一打開小屋大門，就看見雞崽子齊齊抖了抖，不由得有些無語，她理了理製服，拍落肩上的雪，黑色的皮靴踩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還沒改完？”陌言卿看了一眼毫無反應的答題牆，語氣嘲諷，“效率真低。”
答題牆青了。
答題牆白了。
答題牆圈出了幾個得分點，以實際行動反駁了陌言卿吐槽它的話。
陌言卿看出了係統的潛台詞，挑起一邊的眉毛，回道“這麼點字，兩分鐘？”
答題牆上的空白區域出現三個句號，憋了一會兒，又多出一行紅字。
加分點13個人中1人死亡，答成題目要求，+6。
附加考生全部幸存，+2。
本次評卷共計11分。
係統又憋了一會，可能覺得不扣點分對不起那個硬控了它兩分鐘的狗爬字，答題牆上又多了一些字。
卷麵2。
共計那裡跳了一下，變成了9分。
許是陌言卿的視線中嘲諷意味過於濃重，答題牆上再次出現一行字。
請負責人捩空立刻到監考處一趟。
小屋內眾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到陌言卿身上，後者眼觀鼻鼻觀心，隻給他們留下一個冷傲的背影。
在雪地裡走了幾分鐘，剛剛被雪微微染濕的製服上，那一片水漬更明顯了，就連她披散在身後的黑色長發也沾了水，有些潮的耷拉在肩上。
“監考官捩空，我可以認為，你剛剛是在對我表示不滿嗎？”
係統在陌言卿踏進小洋樓的第一步時就開始說話。
“是的，係統。”陌言卿微垂下頭，紫色眸子無波無瀾，“沒有緣由的受到傷害，會讓人感到反感。”
毫無感情的機械音回蕩在空蕩蕩的小洋樓“記住，捩空，你是我的傀儡，傀儡是要聽主人的命令的，不然隻會迎來她的死亡。”
陌言卿克製住內心翻騰起來的反感情緒，微微向前鞠躬，單手撫上左肩，語氣恭敬“是，主人。”
陌言卿被臨時調走了。
正在雪山小屋裡全程監考的三位監考官同時收到了這麼一條消息。
922手中夾著的牛肉掉在了燒烤架子上，默默手動把自己長大的嘴合上“不是，她這就被調走了？”
154若有所思，沒有說話“……”
在他看來，可能性更大的原因，應該是捩空想要毀掉係統的想法被係統注意到了。
有點難辦……如果係統再次給她洗腦怎麼辦？她會直接把自己的事上報係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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