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疏硯蹙眉,不禁想起了昨天夜裡,夏知許病發疼的滿頭大汗的樣子,他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夏知許身上還有傷,他手上也沒有頂好的療傷藥,隻能將身上有的傷藥給夏知許服下,夏知許還是疼的不行,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鑽。
看的唐疏硯心疼的不行,偏偏夏知許還臉色蒼白的安慰他說,他沒事兒。
元寶看到夏知許疼成這樣,自責又心疼,偏偏唐疏硯還在,它不能給夏知許兌換特效藥,隻能將夏知許的疼覺給關小一點。
唐疏硯過來之前,夏知許才剛睡過去,他本來準備去藥殿求藥的,沒想到就收到了李慎之的傳訊。
林驚墨是受傷,夏知許也是受傷,為什麼李慎之要這麼差彆對待。
原本他以為南錦受的委屈,都是師門之外受的,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偏偏在外人看來,李慎之能收下南錦,能讓南錦做大弟子,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
可是德不配位,將一個沒有對等能力的人放在這樣的位置,真的是恩惠嗎?
至少在唐疏硯看來不是。
按照於淵他們的說法,這件事明明就是林驚墨衝動行事,才導致兩人被抓的,看李慎之的意思卻並沒有懲罰之意。
“你也彆自責了。”李慎之垂眸看著於淵:“你們大師兄沒事,已經回到宗門了。”
於淵震驚的抬眸看著李慎之,李慎之看向唐疏硯道:“疏硯告訴你二師兄是怎麼回事吧。”
唐疏硯壓下心底的異樣,上前一步拱手:“是,師父。”
“三天前,我曆練歸來,在山下遇到了大師兄,大師兄孤身一人在山下徘徊,我便上前打招呼,沒想到大師兄卻不認識我,大師兄應當是重傷失憶了,隻是他失憶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唐疏硯道。
於淵鬆了口氣,聽見夏知許沒事,他感覺原本壓在自己身上的大山終於消失了,感歎了一句:“大師兄沒事就好。”
“行了,你們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其他的事,之後再說。”李慎之道。
三人拱手行禮,見李慎之要走,唐疏硯連忙道:“師父。”
李慎之回眸看向唐疏硯,眼神之中都是疑問,唐疏硯道:“大師兄傷勢也挺重的,弟子可以求一枚丹藥給師兄嗎?”
李慎之垂眸,眼中閃過一絲漠然,一甩拂塵道:“你大師兄靈根不行,太強的靈藥他承受不住,去藥殿拿吧。”
唐疏硯心裡的那股怪異更加的強了。
這一刻曾經在他眼前無比高大的李慎之的形象,似乎變矮了。
李慎之走後,於淵道:“四師弟,我先將三師弟送回去,便去拜見大師兄。”
唐疏硯點點頭:“好,我先去藥殿取藥。”
明明……
南錦那麼的尊敬李慎之。
儘管李慎之對自己挺好的,唐疏硯還是覺得特彆不舒服。
唐疏硯去了藥殿,遇到了藥殿長老木仲源的親傳弟子江霄。
因為木仲源是李慎之的師侄輩因此江霄看到唐疏硯也得恭敬的叫一聲師叔。
“師叔。”江霄拱手行禮。
唐疏硯頷首:“木師兄在嗎?”
“師父外出兩日了,還未歸來。”江霄道:“不知師叔找師父有何事?”
“也沒什麼大事,我想來拿點傷藥。”唐疏硯道:“沒有沒止痛和治內傷以及……溫養經脈的藥?”
“有的,有的,師叔稍等,我這便去給你取。”江霄道。
唐疏硯畢竟是宗門的親傳弟子,又是難得一見的雷靈根弟子,日後不是宗主也是長老,江霄也不敢怠慢唐疏硯。
江霄給唐疏硯拿的,都是目前能拿到的最好的靈藥。
唐疏硯還是詢問了一下使用靈藥的修為範圍,確定夏知許能用之後,唐疏硯才收了靈藥,並掏出靈石給了江霄。
江霄推辭不要,唐疏硯直接塞到江霄的懷裡:“日後說不定還有需要拜托你的地方,你便收著吧。”
江霄這才收下了。
唐疏硯回去找夏知許,在夏知許居住的秋水院外麵遇到了於淵,知道於淵是來見夏知許的,唐疏硯便帶著於淵一起進了院子。
夏知許醒來唐疏硯便不在,元寶告訴夏知許唐疏硯去見李慎之了,夏知許便穿好衣服坐在院子裡木桌木椅旁等唐疏硯。
古代的衣服真的好難搞啊,他還是不會梳頭,衣服也穿的奇奇怪怪的,頭發索性就披著。
唐疏硯帶著於淵走進院子,便看到了披著一頭長發坐在院子花樹下的夏知許。
遠遠看去,夏知許身形單薄,與花樹遠景融為一體,仿佛一幅畫卷。
光是坐在那裡,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夏知許聽到動靜回頭,看到唐疏硯眼睛瞬間都亮了起來,站起身,提起有些累贅的衣服跑了上去:“唐疏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