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見劉氏竟然讓她滾蛋,她才忍不住了,不顧另一個嬤嬤的阻攔,猛地從屋子裡衝了出去。
一屋子的下人都伸長著脖子看熱鬨。
劉氏被她忽然衝出來嚇了一跳,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厲害,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幸虧旁邊的婆子眼疾手快,不然她怎麼也得摔一跤的。
劉氏愈發的氣急敗壞:“怎麼,說你不得了?你還要大著膽子毆打婆母不成?!”
真是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
宋清秋已經忍無可忍了。
原本劉氏出事,她自己心裡也清楚,自己現在是沒有什麼護持的人,所以都在縮著尾巴過日子。
可誰知道劉氏這種人,給點顏色她就開染坊,根本不把人當人。
這些天,劉氏隔三差五的就‘生病’,一病就得讓她去侍疾。
她每天去劉氏的屋子裡端茶倒水,喂藥喂飯,累的都像是條狗。
就這樣,劉氏都還不滿意。
今天嫌棄她來晚了,明天覺得她是不夠誠心。
變著法子的折騰人。
見過壞的,沒見過這麼壞的!
宋清秋心裡滿肚子的委屈!
以前她跟著蘇氏在宋家的時候,宋老太太可不是這麼磋磨兒媳的婆母!
宋老太太對蘇氏簡直是好到天上去了。
越是這麼想,她心裡就越是憤憤。
現在見劉氏這麼說,她當即就反駁:“看您說的,有您這麼個厲害的婆婆,誰敢打你?”
劉氏捂著心口冷笑:“誰敢?現成不就有個天大膽子的麼?”
她的手指幾乎要戳到宋清秋額頭上去:“讓你去廟裡給婆母祈福,倒好像是要了你的命似地!”
是的,這次兩人鬨的這麼厲害,幾乎撕破臉麵針鋒相對,就是因為劉氏要把宋清秋趕到家廟裡去。
明麵上是說的好聽,說什麼讓她去為家裡祈福,可實際上就是為了把宋清秋趕走!
這一點,劉氏心裡知道,宋清秋心裡也清楚。
但是她怎麼可能甘願?!
彆說她幾乎是失去了一切才能得到沈墨了。
她現在是根本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劉氏這麼做,分明就是要她的命!
兩人鬨的不可開交。
宋清秋又氣又恨,見沈墨隻是不開口,就一時氣惱脫口而出:“你要點臉麵吧!堂堂侯府夫人,吃藥的錢都得用兒媳婦的嫁妝!”
“竟然還有臉把我趕走!”
這個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沈墨終於出聲了。
他大聲嗬斥:“宋清秋,你胡說八道什麼?!”
劉氏已經被氣的呼吸不過來,她指著宋清秋:“我撕了你這張賤嘴!你說什麼,誰要用你這小婊子的銀子?!”
她不說這句話倒是還好,宋清秋都已經快被沈墨給嗬斥住了。
可是劉氏這句話一說出來,就讓宋清秋理智全無。
她立住了腳,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大吼:“誰用了我的銀子誰就是婊子!我嫁過來,帶了多少嫁妝?這先不說!成親當天,我就給了沈墨七八萬兩銀子!”
下人們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