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昭將人叫進來。
下人便輕聲說:“殿下,才剛有人過來說,趙國公夫人病重,想要見您一麵。”
提起衛茵茵,許錚嘖了一聲:“怎麼會?她可最惜命了,怎麼可能忽然就病重?”
以前在龍虎山的時候,其實謝景昭身邊的人都十分尊重衛茵茵。
畢竟衛茵茵是肯陪著謝景昭一起去龍虎山的長輩,人人都覺得她真是十分難得。
可是從菩提寺的事情之後,謝景昭身邊的人就都心裡有了默契。
衛茵茵信不過,也不能信。
信她,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謝景昭沉默片刻,嗯了一聲:“替我更衣吧,我出宮去瞧瞧。”
許錚立即表示反對:“殿下,何必去看她?您分明知道她這是故意的。”
謝景昭輕輕瞥了他一眼。
許錚就反應過來了—————在外人看來,衛茵茵還是陪著謝景昭在龍虎山上同甘共苦的那個姨母。
對謝景昭甚至是有恩情在的。
如果謝景昭連她生病了都不去看,那在外人眼裡,不就成了個忘恩負義之徒了嗎?這麼一想,許錚咳嗽了一聲,急忙拍了拍自己的嘴。
沒一會兒,許錚便換好了衣服,他隨口就交代許錚:“本王這裡沒什麼事兒,你平時沒事兒,也不必總往這兒跑,倒不如去找找葉明安,一道跟著宋大少爺玩兒。”
找宋子思和葉明安玩兒?
許錚對這個反應倒是極快了,一想就明白過來,這哪裡是讓自己找他們玩兒?
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打算讓自己看著點兒宋家的情況的。
自從宋沅封了福寧縣主之後,二皇子就有意無意的打聽起宋沅。
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許錚飛快的答應了。
謝景昭到了趙國公府的時候,趙國公府正在燒紙。
他皺了皺眉:“這是怎麼了?”
見到他來,趙國公府的下人都戰戰兢兢,急忙道:“殿下,是.....是夫人吩咐的,說是,說是.....”
謝景昭麵色冷淡,嗯了一聲:“說什麼?”
下人麵色有點發白:“夫人說,她,她活不了多久了,提前燒紙錢,省的死了以後,都沒個人給她燒紙。”
真是可笑,荒唐。
謝景昭麵色陡然沉下來,卻什麼也沒再多說,隻是跨過了火盆,往裡去了。
衛茵茵正在對著鏡子給自己梳頭。
聽見謝景昭的聲音,也沒有回頭。
隻是不冷不熱的說:“哎喲,貴客來了?我還以為,殿下以後再也不上我這的門了呢!”
她素來都是喜歡陰陽怪氣的。
小的時候就是如此。
謝景昭習以為常,也並不覺得奇怪,隻是不緊不慢的說:“怎麼會,姨母是我的姨母,你不舒服,我自然是要過來看看的。”
趙國公夫人就轉過頭,不怎麼客氣的問:“是嗎?是來看我死了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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