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此時已經鬨的天翻地覆了。
衛茵茵回娘家的時候天都已經完全黑了,衛大老爺和衛大夫人被從床上給叫醒的時候人都是懵的。
衛大夫人才剛哄完了孩子躺下沒多久,就又被吵醒了,整個人都是懵的,使勁兒揉了揉眼睛才問:“什麼事這麼著急?”
大半夜的都要把人吵醒,這是天塌了還是怎麼著?
結果底下的下人回稟說:“老爺,夫人,三姑奶奶回來了,一回來便大哭大鬨的,找老夫人去了。這會兒隻怕是在老夫人那裡鬨起來了,您二位還是快去看看吧。”
三姑奶奶,衛茵茵?
一聽說是衛茵茵回家了,不管是衛大老爺還是衛大夫人都是腦袋發痛。
這人最擅長的就是胡攪蠻纏,每天都翻著花樣兒的找茬,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但是她再混賬,也沒有大半夜的跑回家裡來過。
畢竟大半夜的興師動眾,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裡是怎麼了的。
衛大老爺隻好歎了聲氣煩躁的起身:“行了,我過去看看吧,老人家年紀大了,彆真的被她嚇出個好歹來。”
衛老太太要是出個什麼事,全家都得跟著丁憂。
本來侯府就一年不如一年,若是因為衛茵茵把整個侯府都給搭進去,那不是氣死了?
衛大夫人不放心,也跟著起身:“我跟您一起過去吧,您到底是當兄長的,很多話怎麼好說呢?我在那兒也方便些。”
夫妻倆對視一眼,都覺得心裡煩悶,相伴著一道去老太太的院子了。
老太太的院子裡早就已經熄了燈了,年紀大了的人睡覺就是淺,一有風吹草動就容易醒過,衛老太太年紀越大越是睡不著。
這些年都已經發展到一晚上隻能睡個一兩個時辰的地步了。
所以一般院子裡都是早早的就熄燈的。
結果衛茵茵一路走一路哭的,把老太太整個院子的人都給吵醒了。
衛老太太本來就年紀大了睡眠不好,被這麼一嚇,簡直嚇得人都快要厥過去,手腳發顫的問:“出什麼事了?錦衣衛來抄家了?”
她老人家經曆過兩朝,起先建章帝剛登基的時候,錦衣衛四處抓人,不少勳貴之家被抄家奪爵,她留下了心理陰影。
半夜這麼鬼哭狼嚎的,下意識就覺得是出大事了。
底下的人急忙安撫她:“不是的老太太,您彆緊張,是咱們三姑奶奶,三姑奶奶回來了!”
聽說是衛茵茵回來了,衛老太太心裡覺得不祥。
這丫頭可不是什麼受得了委屈的性子。
她一般要是有什麼事兒,當場就鬨開了。
以前就是,跟趙國公兩個人打架,鬨的趙國公府兵荒馬亂的,趙國公都直接被打破了頭。
她哭著回來,能有什麼好事?
這麼想著,她忙讓人服侍著穿好了衣服,扶著下人的手去了明堂。
裡頭衛茵茵還在哭,哭聲一詠三歎的,聽的衛老太太頭皮微微發麻。
見到了衛老太太,衛茵茵頓時哭的更加嘹亮了,哇了一聲撲過去跪在了衛老太太的腳邊,抱著衛老太太大哭起來。
衛老太太隻覺得頭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將她給拉起來,沒好氣的問:“又出什麼事了?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兒心嗎?”
這麼大年紀了,真是遲早被這些不肖子孫給氣死。
衛茵茵披頭散發的,哭的聲音尖利:“娘,您快救救我,我不能活了!”
“大半夜的,說話有個忌諱,彆一天到晚的死了死了的!”衛老太太心臟砰砰跳:“怎麼了,到底什麼事兒?”
衛茵茵抿了抿唇,聲音有些發顫:“娘,我,我不小心把裝了提純的麥芽水的藥瓶送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