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見我們都無比奇怪地望著她,可能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一點不倫不類,忙不迭地解釋。
“上次我給哥吃了屍參娃娃製成的藥,交待他三天之內不能喝酒,可他卻忘了醫囑,不小心喝了酒。這事好嚴重的,弄不好會沒命,我至少要給他調理半年,才能把藥效重新調回來。如果我現在走了,他會很危險的。”
我疑惑不已。
事情倒是真的。
可小可發現我破了醫囑之後,曾信誓旦旦地跟我說,調理一下就好,沒啥大問題。
後麵她也給我吃了幾天的調理藥丸,吃完之後已不再流鼻血,她明確說一切搞定,不用再吃藥了,怎麼現在突然又說要再調理半年?
剛準備開口問,我腳尖卻突然傳來一陣疼。
這丫頭在踩我腳尖!
轉眼一看,小可紅著臉,小口小口地咬著大丸子,暗中瞥了我一眼,一副讓我彆吭聲的神情。
我假意咳嗽了兩句,沒吭聲了。
三爺瞅了一瞅我們,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咪了一口酒。
“這樣啊?行,小可你繼續待港市吧。”
“阿風,三爺習慣了顛沛流離的生活,小可跟著我不僅受罪,我也保護不了她,今後你可得好好護著這丫頭。”
小可聞言,連忙罷手。
“不不不等哥身體徹底沒事之後,我還要跟三爺闖蕩江湖的。”
三爺哈哈一笑。
“好!我年紀大了,熬不了夜,先去休息。”
三爺轉身離開去休息。
媚姨也收拾好碗筷,去隔壁房間照顧小濤了。
屋子裡隻剩下了我與小可。
小可雙手放在桌子上,撐著下巴,神情有一些羞赧,衝我鼓了一鼓嘴。
我問:“你不跟三爺去找哥哥了嗎?”
“不找了。”
“為什麼呢?”
小可抬眼望著窗外的漂泊大雨,若有所思,又轉頭怔怔地瞅著我,眼眶有一絲濕潤,輕聲地說。
“也許我已經找到了。”
“……”
她柔柔地衝我叫了一句。
“哥。”
我心中猛地一顫。
這丫頭放下了一個夢,又重新撿起了一個夢。
我揉了一揉她的頭。
“在呢。”
小可笑了,像一個重新找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紅著臉低下了頭,雙手輕輕交叉搓揉了一會兒,最後一咬牙,有一些害羞又忐忑不安地牽住了我兩根手指頭。
“我再不會亂跑了。”
當年小可與自己哥哥四處流浪,就因為她對集市上的東西太好奇跑過去看,結果與哥哥徹底失散。
正在此刻。
外麵突然傳來了聲音。
“臭汗巾!死汗巾!爛汗巾!你快出來啊!”
聲音非常熟悉。
我與小可對視了一眼,趕緊走到窗邊,推開玻璃。
漂泊大雨之中。
一位胖乎乎的小孩,正非常焦急地往我們這棟老樓跑,他跑到大門口,卻不進來,就站在大雨下,對著老樓慌張地大聲喊叫著。
小胖墩!
他怎麼來了?
黎沫夏從屋坪帶汗巾豹來此治病,也沒有告訴他們具體在哪個醫院,何況屋坪裡這裡挺遠的,大晚上又下暴雨,這小子跑過來找豹叔乾嘛?
我對著外麵喊道:“小圓乎,快進來!”
小胖墩一聽,抬起了頭,看見了我,急得直跺腳,也不進樓,一雙藕節般的手臂不斷地揮舞。
“醜男!你快把臭汗巾帶下來!不然我點炮炸你一身臭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