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的聲音在景幼沅耳中變得模糊而遙遠,如同擱著厚厚的紗窗。
身體變的輕盈,景幼沅隻感覺整個人飄飄欲仙。
她用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看著近在眼前的薛白。
景幼沅嘟囔道:“大哥哥,你能不能彆晃了。”
薛白一看,是真喝醉了。
說完以後景幼沅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薛白趕忙跟在景幼沅身後。
生怕她摔倒了。
景幼沅剛走兩步,就兩腳打岔,兩腿發軟,直直的要往地下栽去。
薛白早有準備,一把拎住景幼沅的衣領,又把她提溜起來了。
景幼沅迷茫的抬起頭看著薛白,忽然咧開嘴笑了起來,“你是誰啊!”
薛白一看她喝個酒連自己都忘了。
沒好氣的說:“我是你爹。”
隨後又笑著說:“來,喊聲爹我聽聽。”
景幼沅腦子昏昏沉沉的,也聽不清薛白在說些什麼,隻覺得拽著她的衣領很難受。
開始扭動起來,嘴裡喊著:“難受,放開。”
薛白聽話的鬆開了手。
剛鬆開,景幼沅又控製不住的跌倒。
薛白無奈的拍了拍頭,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小孩喝了多少呢。
最後薛白沒法,隻好把景幼沅背了起來。
景幼沅一上去就趴在薛白的肩上呼呼大睡。
景幼沅很輕,薛白背著她像是一點壓力都沒有。
背著景幼沅,薛白也不再一品鮮了。
走下樓把掌櫃的飯菜給拿了,掌櫃的看薛白來了,連忙行禮。
薛白侄子道:“行了,不用行禮了,在這裡,我可不是你的主子。”
“是,公子。”
“城西有個當鋪,你派人給多送些銀子過去。”
薛白吩咐道:“就說是一個公子讓送的。除此之外,再把這小孩的銀釵給贖回來。”
“是,公子。”
薛白吩咐完以後就背著景幼沅離開了。
掌櫃抬起頭來,看著趴在薛白的肩上睡得正香的景幼沅,臉上變化莫測。
“這個陰晴不定的殿下竟然對這女娃這樣好。”
薛白背著景幼沅很快來到了侯府,剛走進門,就被團團圍住了。
黑壓壓的一片人。
“大膽,你是何人,還不把這孽女放下。”丞相景元大聲嗬斥道,嘴角的胡子都被氣的抖了一下。
原先柔兒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想著這孽女雖然惡毒,但也不至於連一點禮數都沒有,如今,……如今……竟真這樣荒唐。
擅自出府,夜昏方歸,成何體統。
景元的臉頰因憤怒而漲的通紅。
薛白聽著景元憤怒的話,又看了看站在景元周圍的人——這些景幼沅名義上的家人。
頭一回見的這麼齊全,沒想到都是來興師問罪的。
薛白嘲諷的笑了一聲,“嗬,小爺我是何人,讓小爺想想。”
不到片刻薛白故作驚訝的回答道:“哦~想起來了,我是景予安的師兄啊!”
隨後對著景予安所在的方向,喊道:“是不是啊!師弟。”
說到師弟二字時,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景予安的嘴角緊繃著,臉色一瞬間難看到了極點,“薛白,這不是你做這個的理由。”
薛白聽後大笑了起來,“師弟,你說話真是好笑,我做什麼了?”
“做什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擅自帶我們府上的人離開,你把我們府當成什麼了。”景明赫看到薛白如此囂張,第一個忍不住了,立馬衝上前來回懟道。
一旁的景顥然聽到景明赫所說的話後眼神一凜,看向薛白的眼神中已經充滿了狠厲。
薛白聽景明赫就稱小孩為府上的人,連個具體稱呼都不願給。
也不禁為小孩感到難過。
“嗬,你說我背上的這個小孩,小爺我想帶就帶出去了。”薛白一臉無所謂的回答著。
絲毫不把景明赫乃至整個侯府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