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們想要做什麼?”
雪拂麵色平靜,心裡卻挺慌張的。
他暫時用不了內力,真和他們打起來,他根本不是兩人的對手。
一旦他們發現他的真實情況,他和天絕都要完蛋。
“勸你不要多管閒事,我們隻要她!”
雷煞脾氣比較暴躁,語氣不爽說著。
看到雪拂,自然知道想殺天絕不容易,便退而其次,指向汀蘭。
“她,你不能帶走!”
天絕擦了嘴角的黑血,擋在了同樣受傷的汀蘭麵前。
“用不著你假好心!”汀蘭冷哼道。
伸手狠狠推開了他,天絕一時不慎,差點被她推倒在地,還好一旁的雪拂扶住了他。
他怒瞪著汀蘭,氣憤道:“老女人,彆不識好歹!”
“你……噗……”
汀蘭聽到他的話,臉上難看得很,氣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被雪拂的一句“老女人”給氣的內力反噬了,本想運功療傷,好對付他們。
結果沒忍住,氣急攻心,一時岔氣了。
“少說幾句。”
天絕扯住他,對他搖了搖頭,讓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其實說到底,汀蘭並不欠他什麼,反倒是他欠了很多人,這輩子估計都還不清了。
如果可以,他寧願死在汀蘭手裡,可是他現在不能死,他還有事情沒有完成。
等那件事完成了,他一定會給那些他虧欠的人一個交代。
就算要他的命,他也絕不會還手。
“我說什麼了?”
雪拂莫名覺得委屈,他才說了一句話,他就開始護著那個要殺他的老女人,一點也不考慮他的感受。
“要不要動手?”
雷煞低聲地對著水媚女說著,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我們兩個人,還怕對付不了他們嗎?”
水媚女神色狠絕,並沒有因為雪拂出現,就打算放過他們。
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猶豫,猶豫隻會讓人退卻,這可不是她的作風。
她水媚女想要殺人,何曾失敗過!
何況,三人中,隻有雪拂沒有受傷,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他們聯手,不信對付不了受傷的天絕和一個雪拂。
“好,我聽你的。”
雷煞這下不用糾結了,媳婦的話,肯定要聽。
“他們不會真的想要動手殺我們吧?”
雪拂拿不準對麵兩人的心思,感覺想要安全離開,有些懸啊。
“一旦他們動手,你先離開。”
天絕已經有預感了,他們之間少不了要打一場。
若是雷煞一個人來,事情還有轉機,但是水媚女也來了,看她的樣子,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你說什麼呢,我是會丟下兄弟的人,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雪拂聽到他的話,滿臉怒意,要不是看他受傷了,一定會和他打一場。
“我中毒了,根本無力應對他們,你留在這裡就是死。”
天絕聲音低落了幾分,眼裡有著他看不懂的遺憾。
“你覺得我會怕死嗎?”雪拂冷笑,他太小看他了。
要是他怕死,當初就不會將各大門派得罪得死死的,差點殞命。
“雪拂,你帶她走,她需要解藥。”
天絕從未用那麼認真的眼神看他,像是交代遺言一樣。
雪拂氣的想一拳砸他臉上,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不顧自己的命,就想著給那個女人弄解藥。
她真的那麼重要麼?
連他們之間七年的感情都比過了。
“你到底在想什麼,不過一個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
雪拂差點怒吼出來,卻還是忍不住憤怒質問他。
“她不一樣。”
天絕聲音裡藏著彆樣的情緒,一開始他確實想要殺她,甚至想要利用她的身份,威脅宴無塵。
可在她逃跑後,被他找到,她明明可以不用管受傷的他,隻要丟下他,就可以逃了。
她卻沒有逃,傻傻地想送他去醫館,在汀蘭想殺他時,更是替他擋了一掌。
除了母妃,沒有人會犧牲性命保護他。
她是第一個,讓他看不懂的人。
比起她是慕容婉秋,還是慕九湘,她的那個答案更讓他在意。
直到現在,他問出的那個問題,還沒有得到她的答案。
或許,他這輩子都聽不到她的答案了。
女人果然是紅顏禍水,這下雪拂深刻體會到了。
連天絕這樣的人也沒能幸免,淪陷在那個女人身上。
要是這次能逃脫,回去之後,一定要杜絕所有女人接近天絕。
尤其是那個女人,不能讓她再害了天絕了。
“我才不管那女人的死活呢,我隻想你平安無事。”
雪拂死活不肯走,天絕也拿他沒有辦法。
“天絕,雪拂,你們能死在我手裡,該慶幸了。”
水媚女扭著水蛇腰,眼神如毒蛇一般盯上獵物,想要一口吞噬掉。
她露出詭異的笑容,玉手纖細微抬,蛇蠍美人,心腸惡毒,說得大概就是她這種人。
抬起的那一瞬間,黑色的水毒從她袖口飛出,似無數水蛇交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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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是水毒。”
天絕看到她使出水毒了,瞳孔一震,猛地用力,一把推開了旁邊的雪拂。
“天絕,你不要命了!”
雪拂猝不及防被他推出去,回頭就看見那水毒染上了他的手,不由吼了出來。
雙眼頓時紅了,他需要他救了麼?
他總是這樣,自己一個人做決定,就不問問這是他想要的嗎?
“我沒事。”天絕皺了一下眉,看著手背一片黑色猙獰,傷口潰爛的厲害。
將手藏在了袖子底下,不讓他見到,為了讓他放心,故意說沒事。
傷口潰爛的疼痛非常人能忍,就像有人將一壺滾燙的熱水澆淋在身上,用刀子狠狠刮開一樣。
天絕卻隻是皺了一下眉,麵不改色地假裝沒事。
水媚女看了,都忍不住有些佩服他,要知道,她的水毒如同跗骨之毒,能活活將人痛死。
那些人痛苦掙紮,趴在她腳邊求解藥,甚至破口大罵,憤怒卻對她無可奈何的樣子,看著多令人痛快啊!
“你當我是傻子啊,這可是水毒!”
雪拂上去在他胸口砸了一拳,抽起他袖子底下的手,那血肉模糊擴散的越來越大的傷口,令他忍不住落淚。
“咳咳……”
他們身後的汀蘭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樣子,不甘心地握緊了手。
咳了一口血後,知道自己現在不走,待會肯定走不了。
對方的目標不僅是他們兩個,還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