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湘出來那一刻，沒有人知道天絕麵具下的情緒如何。
右手拽動鐵索，從宴無塵手中收了回來，目光淩冽帶著殺意。
“此事與你無關。”
這是他和宴無塵之間的事情，她不應該牽扯進來。
雖然她不喜歡宴無塵，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死在麵前。
對上天絕的視線，她眼神堅定，沒有任何的退縮。
“怎麼與我無關，他手裡的武盟令是我給他的。”
“我和他的事，不用你管。”宴無塵冷下了臉。
沒有接受她的好意，反而責怪她多管閒事。
慕九湘被他的話氣到了，陰陽怪氣道:“你以為我想管你的事，我這是為了我自己。”
他要是死了，她作為和他在一起的人，絕對脫不了關係。
她可不想到時被人追殺，尤其是他的那些屬下，除了明風是正常的，其他的一個比一個瘋。
“隨你，傷了可彆怪我頭上。”見她不聽勸，宴無塵有些惱火，沒好氣道。
天絕眸子的光芒晦暗不明，看著兩人的相處，沉默了一會才開口。
“九湘，作為朋友，奉勸你一句，離他遠一點，不然你會受傷的。”
宴無塵不適合做她的良人，他身邊有太多危險的因素。
若執意與他在一起，會有生命危險。
“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慕九湘知道他在擔心她，語氣軟和了不少。
宴無塵擋在了她的麵前，遮住了天絕的視線，清冷的聲音警告著對方。
“三皇兄，她是我的王妃，你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有什麼用意?”
“嗬嗬，你們之間用得著我挑撥?”天絕低笑。
她眼裡對根本沒有什麼感情，又何來的挑撥。
果然，宴無塵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
慕九湘對此感到一陣頭疼，他們不會又要打起來了吧？
他們身後響起了渙月的聲音，她從馬車上跑下來，就是為了確認天絕是不是宴成玉。
“你是成玉哥哥嗎？”
“是不是，已經沒意義了。”
天絕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從他和那個男人決裂，他就不再是天楚國的三皇子宴成玉了。
“成玉哥哥，我母妃可想你了，要是她知道你還在，一定會很高興的。”渙月欣喜說著。
她沒有注意到宴無塵和天絕的的異樣，提著裙子跑到天絕麵前，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就算這樣，天絕也沒有生氣，相反，身上的戾氣散去了不少。
“成玉哥哥，你不跟我回去嗎？”
“這些年你去哪裡了，我母妃可擔心你了。”
慕九湘驚訝地看著他們，這一幕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沒想到渙月認識天絕，看樣子還挺熟的。
“渙月的母妃同瓊妃是姐妹。”宴無塵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釋道。
誰料聽完的慕九湘一臉懵逼，睜著無辜的眼睛，問出一句令他臉黑的話。
“瓊妃是誰？”
“你說呢？”宴無塵挑眉反問。
反應過來的慕九湘猛地瞪大雙眼，等等，這瓊妃不會就是天絕是母妃吧？
那渙月就是天絕的表妹，難怪他能對渙月的容忍度那麼大。
跟天絕相處過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歡多話的人。
就在天絕低頭對渙月說了一句話後，她臉上的笑容僵住，整個人呆滯在原地。
天絕朝他們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你不去關心一下她？”
慕九湘碰了一下旁邊的宴無塵，心底好奇，天絕到底和她說了什麼，能讓她如此失落。
“不用打擾她。”
宴無塵聽力好，知道天絕的話，不僅是說給渙月聽的，也是說給他聽的。
剛好明炎回來，向他稟告，說了一些自己的發現。
“王爺，殺手解決了。”
“有一波是韓家派來的人。”
至於另外兩波，隱藏的很好，身份暫時沒查出來。
“嗯，繼續趕路。”
渙月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跟著他們一起上了馬車。
她沒有問宴無塵關於宴成玉的事情，畢竟天絕當麵跟她說的很清楚了。
這件事對她打擊很大，那個寵著她的成玉哥哥變了，再也回不來了。
一路上，她悶悶不樂，連看不順眼的慕九湘都懶得找茬了。
接連地趕路，終於在第二日到達了畫州。
入城之時，慕九湘發現回去的路線，跟之前的不太一樣。
“這不是回九王府的路。”
她很確定，這條路沒走過，根本不是平常走的那一條路。
“王妃，這就是回九王府的路。”馬車外的明炎回答了她的話。
“不可能，我記得很清楚，這明明……”慕九湘相信自己的記憶沒出錯。
宴無塵想到什麼，打斷她的話，“你之前出行的路靠近鬨市，現在不適合走。”
“鬨市那條路不是挺好的嗎？”
為什麼要換道?
這是慕九湘想不通的，畫州不是他的地盤嗎？
怎麼有種偷偷摸摸的感覺，生怕彆人知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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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需要她配合，宴無塵就沒有隱瞞她，告訴了她實情。
“太子來了。”
“你說什麼？”
“太子哥哥來了？”
她和渙月異口同聲，眼裡露出了驚訝之色。
渙月在天檀寺就聽到不少傳聞，其中就有九王爺與太子不合的傳聞。
“無塵哥哥還在跟太子哥哥鬨矛盾嗎？”
“渙月，這次的事你要守口如瓶，不要告訴任何人。”
“無塵哥哥，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渙月向他保證著，眼睛調皮地眨了眨，像個被寵壞的孩子。
她悄悄湊過去，討好道:“無塵哥哥，你可以告訴我隨書哥哥去哪裡了嗎？”
慕九湘本來沒想偷聽，無奈渙月說話的聲音太大，被她聽到了。
結果令她意外，渙月竟然喜歡景隨書那家夥。
慘了，這兩口子都看她不順眼，以後會不會聯合起來對付她。
“他有正事要辦，你和他不合適。”
宴無塵揉了揉眉心，說起這個，不由頭疼起來。
皇都那麼多天之驕子，渙月為何要一頭栽在景隨書身上。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隨書哥哥，誰也不能把我和他分開。”渙月驕橫地嚷嚷著。
“無塵哥哥，你就告訴我嘛，求求你了。”
渙月使出了她最拿手的撒嬌，纏著宴無塵要景隨書的下落。
慕九湘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識相地沒去打擾他們。
渙月撒嬌的聲音，把她弄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無聊地掀起簾子一角，想看看外麵的風景，不經意間看到了一道影子飄過。
想再多看一眼，眼前卻什麼都沒有。
是她的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