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鴛的話勾起了皇上的注意,皇上腦海中想起甄玉嬈的臉麵,又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麵前的甄嬛和浣碧。
皇後也被文鴛的話吸引住了,驚訝道“祺嬪這麼一說,倒是有幾分道理。”
“熹妃和浣碧倒是如出一轍,仔細一看和果郡王福晉有六七分相似。”
皇上的臉色越發的難看,文鴛又裝作無意說道“這熹妃娘娘和果郡王福晉是親姐妹,生得相像有理有據。”
“這浣碧嘛倒是”
文鴛的話欲言又止,甄嬛犀利的眼神緊緊盯著文鴛。
她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事?還是有詐?這瓜爾佳氏的心機深不可測,比預想中的更難對付。
浣碧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雙腿打顫,低著頭不敢和皇上對視,她雖然想光明正大成為甄家的小姐,但不是這個時候啊。
文鴛見此情景,麵上坦然,心內玩味。
她與安陵容商議的便是此計,安陵容假孕,恐怕甄嬛是下了死手。
想要打她一個措手不及,光憑借安陵容的孩子還不夠格,甄嬛到底有白月光的影子在,皇上的心思難以捉摸。
但若是,引導著皇上發現呢?
引導著皇上發現甄遠道私藏罪臣之女,還利用職務之便,將罪臣之女養成外室,甚至還生下了私生女。
京都是什麼地方?
一塊招牌掉下來都得砸死好幾個官員,肮臟之事不在少數,誰又比誰乾淨?
如今隻看皇上如何著想,他起了疑心,自會去查,一個人,在京都存在過,活著過,有些事,做不到了無痕跡。
她就是要讓甄嬛前朝無人可依,無人可用。
皇後見文鴛這幅樣子,內心暗歎,讓她來永壽宮看甄嬛的熱鬨,她的注意點倒是比旁人奇怪了些。
總盯著甄嬛和浣碧的臉來看著,唉。
如今安陵容在永壽宮小產,這些時日不能侍寢,是不是要想方設法弄些新人進來?
光靠瓜爾佳氏,恐怕難成事。
麵上她又溫婉笑著,將話題試圖拉回原路“皇上,今日汀貴人在永壽宮處,小產一事該如何處理?”
皇上正沉浸在剛剛文鴛的話中,也起了疑心。
若是放在從前,他不會疑心甄嬛,但此番文鴛一說,他敏銳的發現了事情的關鍵之處。
甄嬛帶著流朱和浣碧一同入宮,容兒送了浮光錦給甄嬛,她轉頭賞賜給了浣碧?
皇上想起從前甄嬛禁足之時,流朱以身擋刀,使甄嬛得以出碎玉軒得了喘息的時候。
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為什麼她獨獨賞賜給浣碧,而不是流朱?
甄嬛不是那種一碗水端不平的,她心思細膩。
想到這,皇上盯著地上的甄嬛,語氣冷淡“熹妃,今日汀貴人在你宮中小產,你永壽宮難辭其咎!”
甄嬛見事已至此,明白事情再無回轉餘地,隻跪在地上,閉口不言。
皇上又緩緩蹲在地上,和甄嬛的目光平視,掐住她的下巴,沉聲問道“熹妃,朕隻問你一句!”
“你可有瞞過朕什麼?”
文鴛和皇後麵麵相覷,皇後見皇上這般,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她左思右想,才想到了其中關鍵。
浣碧和甄嬛如此相像,該不會是?
這下皇後看文鴛的神色又滿意了些許,嗯,這瓜爾佳氏,人是魯莽了些,倒是有些福氣在身上的。
文鴛手中的繡帕抓得死緊,麵上卻表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皇上這般問甄嬛,恐怕是要給她機會,說明皇上起了疑心了。
接下來就看甄嬛的反應了。
甄嬛閉上眼睛,心臟蔓延了許久的恐慌,再次隨著心臟爬到了嗓子口,她在想到底該不該說?
瓜爾佳氏今日倒是聰明了,本來她以為隻有安陵容在永壽宮小產是殺招,沒想到真正的殺招是浣碧和她相似之處。
難怪,難怪,沒來由好端端的提起浮光錦。
她還在猶豫,當著皇後和瓜爾佳氏的麵要不要說出來這句話,深怕瓜爾佳氏和皇後用來做文章。
雖然如今她抬旗入了鈕祜祿,但她和甄府血溶於水啊。
此時此刻她暗自惱火,她父親為何做下這等子事?讓人拿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