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靜殊聽了這般話,抬頭打量了一身媚骨天成的蘇如是“慎貝勒和嫻福晉考慮得甚為妥帖。”
蘇如是輕垂著眼瞼“貴人,我入宮來這些時候將宮中事情都摸了清楚。”
“這瑜妃娘娘和汀貴人都附著景仁宮,隻是有些微妙。”
“皇後娘娘好幾日都對著瑜妃娘娘和汀貴人閉門不見!”
孟靜殊早早將後宮中的一切都打聽好了,她輕笑一聲“咱們剛來,多待些時日就能看出端倪了。”
“對了,你進宮來,我長姐可囑咐你什麼了?”
“婢妾入宮來,嫻福晉叮囑婢妾在後宮之中為唯小主馬首是瞻,貴人不能做的,婢妾可,貴人能做的,婢妾不沾染。”
孟靜殊聽到這,感慨長姐維護之意,自己也要儘快在宮中站穩腳跟了。
正思量的時候,綠俏進來通傳了一聲“小主,汀貴人來了。”
等安陵容帶著身後的寶鵲入了欽安殿的時候,寶鵲將手中的錦被放在了紅鸞的手上,孟靜殊起身笑道“姐姐,原等著這邊收拾好,再去拜見姐姐,誰知道姐姐先來了。”
安陵容打量了一眼孟靜殊,笑道“妹妹初初入宮,也不知道送與妹妹什麼。”
“這蠶絲錦被,便送與妹妹了。”
“寓意便是一輩子,願妹妹一輩子安樂。”
孟靜殊笑著攜了安陵容的手,坐在榻上“如此,便謝過姐姐了。”
安陵容餘光瞥了一眼那錦被,心內百味雜陳,這錦被中的麝香用清水仔細洗了,但蠶絲被中還有留存。
正在安陵容思緒之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剪秋的聲音傳來“小主,皇後娘娘命奴婢來給小主送些禮,皇後娘娘說了,小主初初入宮,又是嫻福晉的妹妹,怎麼算,也得好好照應著。”
她從身後的小宮女手上,接過來錦盒,遞到孟靜殊的跟前“這是一方龍尾硯,這龍尾硯產自徽州,有一奇特之處,不用加水,會自動往外流出水來。”
“倒省了一樁加水的麻煩了。”
孟靜殊眼前一亮,小心翼翼接過來,愛不釋手。
傳言中,這徽州卻有龍尾硯,隻是尋了多方,遲遲未果。
沒想到皇後娘娘送了來,她心中一喜,抬頭看向剪秋“剪秋姑姑,替我謝過皇後娘娘了。”
“這龍尾硯,我很喜歡。”
孟靜殊看了又看,愛不釋手。
剪秋隨即看到了桌案之上的錦被,看來安陵容今日將錦被送了過來。
想到皇後娘娘的囑咐,她又起了心思,笑著朝著孟靜殊道“小主,今日小主來欽安殿,可還有什麼地方不合心意的?”
“奴婢這便回了皇後娘娘去。”
說話間,她站至桌案前了幾步,麵上看著是在和孟靜殊聊天,實則是在端詳著這錦被有什麼不同之處。
那日送這錦被的時候,內裡早早被做了痕跡,有一針浮於表麵,若是有人拆了這錦被,便能看出。
她看了一眼,心中了然,孟靜殊在此時說道“皇後娘娘布置得極好,都合嬪妾的心意。”
“小主滿意就好,奴婢便回去複命了。”
剪秋眼底幽暗,從安陵容的身邊擦肩而過。
安陵容端坐在桌案旁,她心內一驚,看來皇後真真起了疑心,專門派剪秋來看這錦被,今日自己送了,看來能逃過一劫了。
這種讓人拿捏的滋味實不好受,她起身和孟靜殊告彆,便回了延禧宮。
欽安殿內,蘇如是望著這錦被,起了心思。
她被慎貝勒送入宮來,可不是來與孟靜殊交好的,慎貝勒早早便吩咐了,不能讓孟靜殊在宮中榮寵太過。
慎貝勒說了,嫻福晉先天有心疾,這沛國公嫁不出女兒還求到皇上跟前,連帶著對孟家人都不喜。
孟靜殊若是有孕,恐怕會壞了貝勒爺的事,她在後宮就是不留痕跡的挑唆孟靜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