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抱著弘意,聲音狠厲“我看誰敢?”
“弘意沒有死,隻是睡著了!”
文鴛見這情形,蹲下了身子,一手扶上安陵容的肩膀。
站在安陵容身後的蘇如是眼底化為一抹笑意,抬起頭來又是悲憫之色。
“瑜妃娘娘,汀嬪娘娘剛剛失子,你且等她過了這陣子傷心勁,再找太醫查驗罷。”
“婢妾見了這般情景,心裡實在不落忍!”
她隨即跪了下來“還請看在汀嬪娘娘剛剛失子的份上,瑜妃娘娘緩一緩罷!”
文鴛蹲下的手將蘇如是揮開“蘇答應,回去!”
這一下,蘇如是軟軟的偏倒,手中的檀木傘也隨之被丟到了地上,她額前的發淋著雨水,有些狼狽。
又瞥了眼地上的安陵容,低聲委屈的道“是!”
蘇如是起身,朝著欽安殿的方向走去,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深宮之中,有多少感情經得起考驗?
文鴛雙手扶住安陵容的肩膀,低聲勸慰道“安姐姐,你不將弘意交出。”
“如何能知道他的死因?”
“咱們還是要為他報仇,此事牽連甚廣!”
安陵容抬頭和文鴛就這樣對視,此時紫禁城的雨越下越大,形成了一道水幕。
二人便這般,在雨中,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安陵容死死盯著文鴛,是不是所有的情誼都是虛假的?
她不費摧毀之力便讓自己去了皇上跟前親自告發了安比槐。
又幫自己得了八阿哥,不讓瓜爾佳毓秀入寶親王府。
文鴛使了個眼色,身後的太醫將弘意從安陵容的懷中奪走。
去了長廊下,安陵容起身要追趕,卻被文鴛狠狠拉住,安陵容此時全身的力道都彙聚在一起,她不要,文鴛的手拉住了她,她情急之下,一口咬上了文鴛的手臂。
“娘娘!”青檸驚呼出聲。
正準備帶著身後的宮人上前,文鴛回過頭“都在那等著!”
“本宮無事!”
她忍住手上傳來的疼痛,一把將安陵容摟入懷中,手輕拍著她的肩膀“安姐姐,哭罷,哭出來就好受些了。”
“我剛剛收到皇上在養心殿中吐血,心係你這邊卻無法分身。”
“咱們的弘意此時不知道如何,你哭完之後還要振作,咱們總要一道將算計弘意的奸人捉出來才好!”
安陵容抬眸,牙關緊咬,卻又在宣泄了一番以後,聽到咱們二字的時候冷靜了下來,轉眼見了文鴛的宮裝出了血,眸子中又帶著心疼,若她真是算計弘意的人,到這種關頭,就不必這般了。
“文鴛,我們走罷!”
“去儲秀宮!”
文鴛見安陵容神色清明,才起身二人一道回了儲秀宮。
到了儲秀宮內,二人各自換了一身衣裳,安陵容掀開文鴛的袖子看了一眼上麵的牙印,又有些心疼的道“你,你為何不躲?”
文鴛將袖子拉上,隻笑了笑“躲什麼?”
“安姐姐你疼在心上,若此事過了,你再來說我不知你多疼,這一道印子,剛好證明了我也知道你有多疼!”
正說著話,儲秀宮外的太醫都進來“瑜妃娘娘,後宮中,各宮都有這番中毒的現象,”
“隻是不知是何毒,中毒者均表現為頭痛、惡心、心悸等。”
“八阿哥微臣們也查驗過了,不是瘟疫,而是中毒。”
“各宮娘娘微臣都去請了平安脈,娘娘和汀嬪娘娘這處未請。”
聽罷,文鴛會意,將手伸出,“後宮之中,可有未中毒的後妃?”
太醫邊診脈,邊頭也不答的回“欽安殿的舒貴人未有這般跡象。”
“蘇答應倒是也開始頭疼。”
說罷,太醫抬頭“娘娘的脈象看著,倒也無大礙!”
江來福此時急急忙忙撐著傘來報“娘娘!”
“皇上醒了!”
文鴛聽到這話,立馬起身,指了太醫給安陵容診脈,又深深看了安陵容一眼,隨即帶著江來福還有宮女,朝著養心殿走去。
“皇上可還好?”
江來福應道“皇上麵色蒼白,張太醫為皇上放血,又給開了皂莢水,進行了催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