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戰爭說到榮耀,兩人終究是死敵。
有那麼一瞬間,伍興幾乎把西晃評當做了朋友。
“伍興君知道今天我為什麼要請你來嗎?”
西晃評雙目灼灼的盯著伍興說道。
伍興搖頭。
“因為我是真正把伍興君當做朋友。”
西晃評毫不猶豫的說道。
“我放棄西晃家的繼承權,來到龍國,情況並沒有任何好轉。”
“不管是櫻花國人還是龍國人,都把我當成怪物。”
“即使因為西晃家長子的身份而受到特殊照顧,成為中隊長,櫻花國的士兵對我仍然是避之唯恐不及。”
“那些櫻花國中隊長更是把我當做玩物,肆意侮辱。”
“甚至在居酒屋中喝醉後,命令我去吞吃嘔吐物取樂。”
西晃評繼續語氣平淡的說道,仿佛在訴說與他毫不相關的事情。
“隻有你,願意與我說話,願意靜靜傾聽我的故事。”
“你是我至今為止唯一的朋友!”
“你是我生存28年以來唯一的朋友!”
“所以我今天一定邀宴請你。”
“因為,今天我在城門值守。”
聽到這裡,伍興心中一震,警鈴大作。
西晃評站起來退後兩步,手按配刀刀柄,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看到了,你車上裝載的人頭,是櫻花國人的頭顱。”
“你並沒有去剿滅暴民,反而殺了櫻花國人,為什麼呢?”
西晃評尖利的聲音,帶著神經質的反問。
伍興也手按配劍跳起來,警惕地盯著西晃評。
西晃評抽出配刀,雙手握住刀柄舉在身前,刀尖對著伍興,說道。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給你一個公平決鬥的機會。”
伍興也抽出配劍與西晃評對峙。
西晃評舉著與他身高差不多的長刀,說道。
“伍桑,出手吧!”
伍興深吸一口氣說道。
“大家既然是朋友,何必打打殺殺呢?”
伍興對自己的武藝也沒多大信心,一邊在頭腦記憶中努力翻找關於武功與對決的信息,一邊以言語拖延時間。
伍興心中暗想,自己雖然武藝不咋地,但應該還是能打過西晃評這個侏儒吧?
西晃評卻舉著劍,悠悠開口。
“伍興君不要大意,我雖然是侏儒,但卻從小師從櫻花國劍術名家,於劍道之上可是很有天賦呢。”
“我那個劍術老師對我十分惋惜,常常感歎,如果我不是侏儒,恐怕可以繼承他衣缽。”
伍興一滯,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西晃評也沒有急著進攻,繼續說道。
“加入軍隊中我才發現,軍隊才是最適合我的地方。”
“遇到想侮辱取笑我的人,我隻需要拿起我的劍,割斷對方的咽喉。”
西晃坪麵上帶著神經質的微笑,扳著指頭,一個一個的數,表情逐漸瘋狂。
“我割斷了多少個喉嚨?一,二,三,四……現在已經沒人敢嘲笑我。”
“我的朋友,我發誓,你脖頸中鮮血噴湧的畫麵,將成為我生命中最值得回味的畫麵。”
西晃評緩緩地說著,說到興奮處,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伍興心中一震,這才想起那些櫻花國軍官對西晃評隱隱的排斥,目光中好像還真有這麼些畏懼的成分。
“靠!”
伍興心中暗罵一聲,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一個不小心,真被割喉了,那就萬事休矣。
西晃評不再說話,全部心神傾注於手中櫻花國長劍上。
西晃評瞬間動了,動作快捷絕倫,當真一刀往伍興脖子斬來。
伍興在西晃評動手的瞬間就開始了行動。
卻並不是花費心思抵擋西晃評的長刀,反而是右腳在地上一撐,整個人往左邊竄出去。
伍興左邊是一個花架,上麵擺放了一盆緋紅色的百日菊。
花架原本阻擋了伍興向右閃避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