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暗暗著急,剛才在旁邊的車廂裡沒有找到人,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你…發現了……什麼?”
鄭白雪的身軀搖晃著,明顯連站立的力氣都沒了,她很努力地表達想法,一句話得拆分成幾段。
說完這句話後好像就用光了力氣,陷入自己空曠荒蕪的內心世界,放空發呆。阿金伸出手在她眼皮底下晃了晃,沒反應,他轉過頭問身後的三隻整容鬼:
“你們有沒有看到她……”
他沒敢說出後麵的話,隻用眼神暗示,尾隨的詭異很可能就在鄭白雪身邊,他怕被聽到。
這隻詭異和鬼上身的反應不同,被上身的人類不會有任何感覺,誰也不知道它藏在什麼地方。
三隻整容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點點頭。
果然。
藏得真深啊。
d級的詭異也這麼狡猾,可惡。
阿金隻覺得重任在身,他故技重施,朝鄭白雪身後大喊一聲:“誒,頭兒,你怎麼來了?”
鄭白雪垂著頭顱,如同石膏娃娃。
看來病情惡化了,隊長也不管用了。阿金腦筋一轉,換上一臉的驚訝:“聶局,你說要把二隊的番號給三隊?”
這次,鄭白雪的眼皮狠狠顫抖了一下,但又很快垂耷下去。
阿金心裡叫苦不已。
完了完了,這樣都不行?
阿金很想扭頭直接告訴鄭白雪真相,但是理智阻止了他,鄭白雪現在的樣子很難正常思考。
就算他直接告訴鄭白雪,對方可能連他說了什麼都聽不進去,不僅無法把她從負麵情緒裡拉出來,還可能引起那隻詭異的注意。
就是正常狀態下的鄭白雪,聽說也是雷厲風行的性子,對自己足夠自信,換句話說就是對一切切報以懷疑態度,需要實質證據才能說服她。
不然直接出手攻擊詭異?
d級詭異他應該能對付……吧。阿金思忖著。
可現在問題又來了。
他根本不知道詭異具體的位置,一擊不中,他肯定會觸發鄭白雪的應激戰鬥本能。
他肯定打不贏二隊的戰鬥分子,就算是受到汙染的鄭白雪,也是個貨真價實的b級異能者。
應該怎麼做?
有沒有辦法,能夠揪出尾隨的詭異。
或者讓鄭白雪親眼看到這隻詭異?
周圍的囈語已經到了難以忽視的程度,慢慢束縛住他的咽喉和心臟,似乎要將他一點點推進深海裡,阿金咬牙將兜裡的硬物再次狠狠戳進手心。
靈光一閃,他想到了什麼,從兜裡摸出那個東西,堅硬的邊角已經被血跡染紅。
那是先知留下的拍立得。最上麵那張,是那張墨黑無光的照片。
阿金試了很多辦法,都不能讓這張照片顯影。
既然這東西能幫助他保持清醒,連大家的死亡時刻都能看見……應該也能破障吧?
想到這裡,阿金不再猶豫。
現在也隻能試試這個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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