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雅努斯區治安局某看守所,會麵室
“珀爾曼先生,久等了。”
身披黑色披肩的女人臉上帶著波瀾不驚的微笑,推開會麵室的大門,珀爾曼惱羞成怒的聲音透過門縫傳出了隔音良好的會麵室。
“律師,你們也太慢了!拿了我的錢就這個態度?明明是你們提出的見麵,知道我已經等了多久嗎?”
珀爾曼短粗的雙手用力捶著桌子,但等到他看清來人的臉時,珀爾曼的身體卻習慣性的瑟縮了一下,宛如見到了天敵。
“嗯?等等,怎…怎麼是你!”
珀爾曼雖然眼神閃躲,但還是強撐著氣勢站起身來,指著來人的鼻子罵道。
“莎拉!犯了那麼大的事,你竟然還敢大搖大擺地來這種地方?!”
“嗬嗬,話不能這麼說,珀爾曼先生,清理爆破區的居民可是您的主意。”
莎拉閒庭信步地打量著會客室,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下,從容地翹起二郎腿,微笑道。
“更何況您的技術顧問兼私人秘書莎拉小姐,從一開始就是不存在的人。”
“我就知道…你們這幫卑劣的老鼠!”
珀爾曼看著莎拉悠哉悠哉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他正想用自己在看守所中學到了新詞彙問候莎拉,卻被她打斷道。
“好了,您用不著咬牙切齒,今天我來這裡,是為了和您商量正事。”
莎拉說著從自己的高奢提包中拿出一疊文件,翻到了最後一頁,她將文件推到被拷住的珀爾曼麵前,溫聲細語道。
“請您在法庭上主動承認一切罪行,我們會保證您在獄中獲得最好的待遇。”
“之前慫恿我用爆破方案,現在出事了想要我一個人定罪?你們算計的真是滴水不漏啊。”
珀爾曼冷笑道,說著他瞥了眼莎拉的手,語氣諷刺道。
“看來你們也沒在proler手上討到好處啊。”
莎拉從容的神態一僵,她收回手,細細打量著指甲的美甲,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毒。
雖然換上了最新的機械義肢和仿生皮,但是莎拉的動作還是不可避免地多了幾分機械的僵硬,義肢的突兀感連精致的甲飾都無法掩蓋。
“我們會解決他的,這貌似不是你該管的東西吧。”
莎拉的語氣失去了偽裝出的溫柔,她神色陰翳地看著珀爾曼,眼神裡是不加掩飾的威脅。
“不該我管?那之前白隻重工在空洞裡遇見的怪物呢?proler也摻了一手吧?”
珀爾曼冷笑,他揣起雙手,悠哉悠哉地看著莎拉,神色從容,如同莎拉之前看他一般。
“你們的真正目標就是回收它吧——你覺得我把這件事在法庭上說出來會…”
“珀爾曼先生,法官大人可不會聽信這種沒來由的幻想。”
珀爾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莎拉打斷道,她徹底撕破了偽裝,看著珀爾曼的眼神裡滿是威脅與殺意。
“嗬嗬,幻想…”
珀爾曼冷笑,神色裡也沒有了之前刻意偽裝出的慌亂,他直直盯著莎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如果我告訴你,我有能證明你和你背後那個人參與遠景案的——絕對證據呢?”
莎拉的眼裡也收起了之前的威脅,神色嚴肅起來,似乎終於開始正視起來眼前的珀爾曼,她輕撚指尖,嘴角揚起一個危險的弧度。
“嗬…”
…
深夜。
“…喂,珀爾曼剛才那些話,你都聽到了吧?”
莎拉緩步走在無人的建築內,她輕輕捋起頭發,露出耳朵上帶著的微型耳麥,語氣淡漠地和另一端的人聊著。
“雖然我很過厭死纏爛打的男人,但不得不說,他手裡的底牌可是貨真價實的能威脅到我們的真家夥。”
“你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樂在其中啊。”
耳麥裡的聲音似乎並不把莎拉當做手下看待,反而以合作者的態度問道。
“所以,你現在準備怎麼辦?要答應他的條件嗎?”
聽到耳麥裡的話,莎拉在一處半開的窗戶邊停下腳步,皎潔的月光傾灑在地上,如同給世界披上了一層輕薄的白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