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乘禦聞言啞然失笑,剛出浴房身子還有些濕氣,三千青絲滴著水珠,浸濕了他單薄的寢衣。
德元捧著巾布在後頭候著,鄔乘禦坐在椅子上,也不嫌冷,就那麼穿著單薄的寢衣赤裸著雙足。
樓鐘玉停了嘴,苗醫者借著鄔乘禦的勢也勉強安撫住躁動的人,隻是見著除了腹部其餘地方哪都消瘦的樓鐘玉,終是不忍。
“玉妃娘娘心氣鬱結,除了必要的陪伴,也可以適當的走走,這樣能更快驅散心中抑鬱,身體也更加健康些。”
樓鐘玉高興極了,點著頭像隻小狗,“是啊我真的憋死了,我身體都憋壞了,這裡有毛病那裡有毛病的,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德元和文喜熟練的“撲通”一跪,對於玉妃娘娘來說,他那張嘴巴裡說出來什麼也不稀奇,隻不過就哭了他們這些隨從,一個兩個的膝蓋都要跪出繭子了。
“莫要胡說。”
樓鐘玉笑眯眯的,如今他已經不怎麼怕鄔乘禦了,甚至能在人氣頭上再撒幾回潑。
“好了我不說了,就讓我逛一會吧,去禦花園逛逛一會兒。”
鄔乘禦看著苗醫者,見他點頭才答應。
樓鐘玉高興極了,也是光著腳就跑到鄔乘禦身邊去,“啵”的一聲親了一口鄔乘禦的臉頰,又毛毛躁躁的搶過德元手裡正擦著的巾布。
被搶了活計德元也不惱,反而是站在一旁指導著玉妃娘娘。
“娘娘先包個底兒,可彆使勁搓……”
樓鐘玉手中動作不減,不耐煩道“他一個大男人至於這麼仔細麼?”
“我有我的方法,保證擦的乾淨。”
樓鐘玉搓了許久,中途換了兩條巾布,待到頭發上的水分少了,樓鐘玉就要帶著他去炭盆前烤火,鄔乘禦沒去。
“你不把頭發弄乾,以後會經常頭疼的,而且還治不好,彆看你現在沒事,都是身子在給你兜底。”
苗醫者樂嗬一聲“玉妃娘娘說的對極了,平時咱們可不敢這麼跟聖上說話。”
德元也很少數都站在樓鐘玉身邊“娘娘您可說對了,聖上就老頭痛,奴才還以為是操勞過度,沒想到病因竟是在這裡。”
“聖上還是去烤烤火去去身上都寒氣吧,若是將寒氣染到玉妃娘娘身上可就不好了。”
樓鐘玉瞪眼“這跟操勞過度也脫不了關係啊,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用完了到後麵損耗的都是精血呀!不行,快來烤火!”
樓鐘玉拉著鄔乘禦“噔噔”跑到炭盆前,文喜捧過去兩隻軟墊,樓鐘玉和鄔乘禦就那麼席地而坐了。
德元文喜已經習慣了,苗醫者則是沒眼看,提著藥箱就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玉妃娘娘最近身子有些虛弱,可不能離了人太久,也不能太生氣。”
樓鐘玉感激的看了一眼苗醫者,苗醫者內心愧疚直線上升,羞著臉跑了。
那眼神跟當初在府裡見他的時候一模一樣,那時候他還是樓府的小公子,誰知道現在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苗醫者歎了歎氣,任何人在帝王眼裡都是能攥在掌心的玩偶,站在搖搖欲墜的懸崖,懸崖下麵則是能吞噬一切的烈火。
他依著聖上的意思,與太醫院幾個太醫說了說樓鐘玉病了,病的很嚴重。
正在挑草藥的曹楓一愣,立馬將知道的消息送出去了。
鄔乘禦陪著人逛了逛禦花園,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掃除乾淨,加上鄔乘禦的攙扶,樓鐘玉走的還算穩當,不過他卻不喜歡這種被人拉著的感覺。
想掙脫又掙脫不開“彆拉著我了,我又不能自己跑了。”
德元撇嘴,心想您不僅會跑,還會跑出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