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沛表麵上是聽從玫月的驅使,實際上是皇後安插在長樂宮的眼線,這事情做的極為隱秘,幾乎是從宮外就開始策劃了。
皇後此人心計頗深,若不是德元心思細膩,從宮外開始查起,恐怕誰都不會知道這個心沛是皇後的人。
“聖上,您看……該如何處置?”
德元試探問著,他沒有說是誰,因為他也不確定主子會追究的是誰。
是心沛?玫芳儀?還是皇後?
最後這個,他是想也不敢想,如今沈家敗落,褚家如日中天,皇上真的會為了玉妃娘娘,打破這個平靜的局麵麼?
德元想了想,應該是會的。
聖上為了玉妃娘娘連命都可以置之不顧,玉妃娘娘在聖上心裡,那是要緊的第一位。
“凡傷玉兒者,死。”
鄔乘禦不會在顧及那麼多了,每日要發生的事情數不勝數,為了江山社稷,為了家國百姓,他無數次委屈了玉兒。
當太子的時候,為了獲得樓太傅的支持,他娶了樓清鳶,為了防止外戚獨大,他娶了褚嫦丹。
沈家,褚家,樓家,東廠互相製衡,暗潮流動,局勢平穩。
登基後,他為了一己私欲納玉兒為妃,卻沒有保護好他,將他當做一個消遣的對象。
母後假借聖旨抄了樓府,他為了朝廷社稷的穩定下了罪己詔。
玫月設計讓玉兒吃了相克的食物,而他也是為了玫月的父親在修河道,沒有追究她的過錯。
寵愛沈林蘇讓她假孕也不過是想要引沈家出動的契機,他知道那隻鳥有多重要,卻還是將它送給沈林蘇。
因為他自以為是的以為隻要解決了沈家,以後的日子還能送他更多隻,卻不知道一步錯,步步錯,親手將他推的更遠了。
母後的敲打警醒,皇後的罰跪抄經,玫月的針鋒相對,杏疏的恐嚇,停雲的監視……
還有很多……
他無數次委屈了玉兒,更多的卻是怪他,太過於理智算計,自以為是的以為他建築的巢穴堅硬如鐵,玉兒逃不走,離不開。
原以為風箏一直在手中牽著,而他的手上老虎,豹子的風箏太多,殊不知其中一隻小貓風箏早已經斷了線,而他卻自以為運籌帷幄。
從而弄丟了他這輩子最寶貴的東西。
德元又試探“那老奴為明夫人和玫芳儀準備白綾毒酒?”
“再準備一杯鴆毒吧。”
德元心驚肉也跳,眼皮子抽抽的,隱約覺得風雨欲來之勢。
聲線微微顫抖,德元下去準備去了“嗻……”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小弘子咋咋呼呼的聲音,德元不滿的敲他的頭。
小弘子可沒有小和子小順子那麼機靈,常年帽子不離頭,下巴係的死緊,而小弘子偏偏就不愛扣帽子,德元一掀一打動作行雲流水。
“蠢東西有沒有規矩了。”
小弘子直接跪在地上“奴才該死,但實在是情況緊急。”
鄔乘禦抬眼,示意小弘子接著說。
“怡妃娘娘她小產了!”
德元眼睛一黑幾乎要昏倒了。
什麼……
玉……怡妃小產了?
什麼!
怡妃!
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
德元額頭汗水淋淋,他這個總管太監做的真是到頭了“老奴這就去敬事房查個清楚!”
鄔乘禦抬手,“去查查怎麼流產的,往鸞鳴宮裡頭查。”
鄔乘禦很清楚的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他笑了笑,從沒有哪個帝王被戴了好幾次綠帽子還能笑得出來,可偏偏鄔乘禦是朵奇葩。
第二日,鄔乘禦去了觀潮宮,看見狼狽不堪的怡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