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已經燒得隻剩下一點點布料,在殘留的邊角料上,可以看得出荷包原本的顏色。
向雲疏的眼眸凝住。
這個荷包是她親手繡的,布料上殘存的一點針腳,是她給特意給萱兒繡的蘋果花的圖案。
她不可能認錯自己的手藝。
荷包裡除了有幾個金錁子,還有一串被黑成了黑色的珍珠手串。
那是師姐親自從蚌裡采的珠,她親手串了給萱兒的。
這時一個東西從燒焦的衣服裡滑了出來。
向雲疏看過去,發現那是一塊玉玨。
是柳薔送給她,她自小到大沒有離身的那塊玉玨!
她連忙拿起玉玨,抬頭看向謝淵。
謝淵的臉色也變了變。
這塊玉玨,是他趁著向雲疏不注意,從她身上摘走,讓侍衛拿去給萱兒看,引萱兒跟著去西邊莊子的。
不論荷包還是玉玨,都毫無疑問地表明了這具屍體的身份。
“對不起。”謝淵見她垂著頭,握著玉玨,一動不動,心中湧起愧疚。
“一句對不起,就能挽回這孩子的命了?”向雲疏看著孩子幼小的屍骨,想到萱兒說過,昨天她和謝銘鈺換過衣裳。
那麼這些東西,出現在這具屍體上,也就說明,這具屍體的確很可能就是那個孩子的。
謝淵說是她兒子的那個孩子。
她就是為了見到那孩子一麵,才留在她最厭惡的皇宮裡。
可現在,謝淵卻把這個孩子的屍體送到她麵前,然後告訴他,這孩子的屍體是萱兒的。
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孩子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此時的向雲疏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
萬一他真的是她的兒子呢?
四年了,她還沒有見到他一麵,他就死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這個男人。
如果不是他偷拿了她的玉玨,去欺騙威脅萱兒,把萱兒關起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如果謝銘鈺沒有去找萱兒,那麼現在變成一具燒焦屍體的人,就是萱兒。
向雲疏拿出帕子,把玉玨擦乾淨,放到屍體的胸口上,然後拉起白布,把屍體蓋上。
做完這一切,她從地上的那一堆刀具裡,拿起一把最鋒利的尖刀,直接就刺向了謝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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