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府蠻橫,門前二十丈不允許有任何遮擋,此時乾淨的像是個小廣場一般。
正好方便了李若飛。
一行人走進了馬府,立時就被震驚住了。
他們這幾日都住在景陽王府,原本便覺得已經很是奢華了,卻不料此處更是誇張到了極致。
這整個馬府占地之廣像是一座仙宮一般。
奇石林立,一步一景,能夠在上麵泛舟的湖便有兩個,從前到後走一圈一兩日竟然都走不完。
“這馬知府當的可真是驕奢淫逸!”
得了信來的陳將軍看著馬府的陳設,震驚的咋舌。
蕭慕寒的眼眸晦暗不明,拳攥緊青筋暴起,對馬山問此人愈發恨到了骨子裡。
在他手底下還敢明目張膽貪成這樣。
此子該死!
“勞煩陳將軍再調五百人過來,今天之內一定要將此處搜查乾淨。”
“臣領命!”
不一會功夫,五百訓練有素的兵士就加入了進來,搜查的速度瞬間快了十倍。
李若飛領著人進去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的搜查,將搜出來的金銀財寶依次放到推車裡,又蓋上油布,送進王府庫房。
然而在西北角的一處院子,卻一下子嚇了一跳。
院子裡有已經腐爛的四五十具屍體,有男有女。
皆是被人折磨而死,死相極為淒慘。
看到這一幕,蕭慕寒才反應過來一件事——
馬山問走的匆忙,這一府伺候的人少說三四百人,他怎麼可能都帶走?
留在此處的絕不可能就馬管家帶著的那二十來人!
“接著搜!”
一行人一路搜到了東邊正房,又被驚了一次。
這正房,原本馬山問正妻所住的地方赤裸著的十來位女子,身上青紫一片,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糟踐了。
是誰乾的毋庸置疑!
李若飛目眥欲裂,紅血絲像是毒蛇一般爬上白眼珠,眼眶因為激動盛滿了淚水。
他將馬管家和那小廝從門口拽來此處,扯掉破布,就地抓了一把碎石子硬塞進對方嘴裡,隨即一拳照著馬管家的嘴就砸了過去。
碎石子本就鋒利,這一拳的力道差點將馬管家的舌頭攪碎。
牙齒,碎石子混雜著血液從馬管家的嘴裡流出,一點點滲進地麵,留下一片殷紅。
難聞的異味傳開,那小廝竟是直接被嚇尿了。
李若飛上前扯下他嘴裡的破布,都不需要問,他就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這才知道這裡麵除了丫鬟,竟然還有馬知府沒來得及帶走的小妾。
這裡麵最大歲數的也不過才二十一二,歲數小的才不過十二三,真是作孽。
蕭慕寒叫了幾個機靈的婆子進去將人妥善的照顧好,看著雙目依舊暴戾的李若飛,眉心微微蹙起。
“不要為了一個該死之人被仇恨裹挾。”
話音一落,溫熱的手掌落到李若飛的肩膀上拍了拍。
李若飛這才從昔日的血海深仇中掙紮出來,眼角一滴清淚滾燙落下,帶起幾縷悔恨隱沒。
李若飛將西北角死屍收殮放到馬府大門前空地上。
至於那些女眷——
怕這一院子的男人再叫她們驚了神,就隻換了個乾淨院子,讓婆子給她們上藥,再就地生火給她們做些吃食,先填飽肚子再寬慰勸解幾句。
能做的也就這些了,能不能走出來,端還要看她們自己。
便是在戰場上見慣了生死,如今在這座府邸中此時此刻看到的一切還是叫所有人心裡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