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居中簷蓋輕雪,庭院下落白如星,一片寂靜溫然。
回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冉淺兮獨自一人坐在堂中烤火,這時院內突然傳來洪藩和舒寒的談笑聲,她才想起冉府還有三個人被她落下了。
聽到兩人的聲音,司空前也從房間走了出來,他早已打算好要離開這裡,儘管他覺得自己輸給了黎正仲。
四人一起映入冉淺兮眼簾,她卻帶著欣然走向了司空前。
“這幾天你都不出門,我以為你離開了呢。”
司空前溫柔一笑,寵愛不舍的摸著她的發髻。
“那你希望我離開還是留下。”
冉淺兮望著他真摯的雙眼道:“你若有事就離開,沒事可以再多住幾天。”
他口中的留下是一生的陪伴,可他得到心寒的答案,積攢許久的希望徹底破滅,卻隻能無奈而失落的笑笑。
“我知道了。”
望著冉淺兮靈動的眼睛,他又和自己做起了思想鬥爭。
“我…再住幾天……”
冉淺兮笑著跳到他身上,二人轉身離開三人視野,儘管皆是無名無分,卻都憤恨非常,直到戌時她都沒有走出房間。
黃昏時分後房中漆黑一片,她不以為意的打開房門,洪藩出現在月窗下。
“藩兄?”
他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回應而是燃起了燈,俊逸瀟灑的模樣更加清晰了。
“藩兄怎麼在我房中?”
“我還不知道住哪兒。”
冉淺兮乍然想起自己還沒給他安排房間,頓時覺得慚愧不已。
“天呐我忘了。”
洪藩莞爾一笑並未放在心上。
“沒事兒,現在記起來也不晚。”
小雪一直下的不停,門外嚴冬,就算燒上炭盆也不會瞬間溫暖,思來想去讓他先住在自己房間是不錯的選擇。
“這樣吧,我先命下人把炭盆燒一宿,今晚你先住我房間。”
“那你住哪兒?”
冉淺兮淺淺一笑擺了擺手。
“害,我去哪兒住不行啊,回冉府也可以啊。”
冉淺兮笑笑起身,才轉過去就被洪藩迅速拉住。
“怎麼了?”
一雙潤眸帶著三分懇求望著自己,瞳孔閃出的光芒像把她溫柔桎梏一樣。
“我不怕冷,有炭盆就行。”
“那可不行,客房總不住人也是要通風一天的,你在我房間睡吧,我有地方去。”
洪藩當然知道她不愁睡得地方,可他就怕冉淺兮去彆人房中與他情濃。
“我知道,但是這麼晚或許都睡了。”
冉淺兮嘴角一揚,表情像是看透了一切。
“那你是什麼意思?”
洪藩一時語塞,望著她深劃一下喉結。
“我…我的意思是你還睡在你房中,我去彆的房間睡…”
冉淺兮一笑輕輕扒開了他的手。
“我看月色還早,要不咱倆吃點兒喝點兒?”
“好。”
洪藩爽快答應,不出半個時辰就有夥計送來酒菜。
窗外忽然又下起小雪,借著良宵美景,二人胃口也比平時好上不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兩人都沒有醉的跡象,他們知道對方在等自己喝醉,卻都毫無醉意,不謀而合的大笑了起來。
冉淺兮:“哈哈哈,你笑啥呢?”
洪藩:“哈哈,那你笑啥呢?”
冉淺兮裝模作樣的放下酒杯正了正嗓子。
“咳咳,我在想你想什麼呢。”
洪藩緩緩起身走到她麵前,彎腰時紅發帶和馬尾像瀑布一樣瀉了過來,那陣紅藥香貼滿鼻尖。
“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