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悅從車內搬下幾盒保健品，說道：“予沉他還有兩個會要開，都挺重要的，我就沒讓他送我。”
“就你還會幫他找借口。”霍老夫人笑罵道。
“工作上的事總是沒自己的私事方便處理嘛。”褚非悅見張媽迎出來要接她手裡的東西，笑道：“還是我這個做小輩的人提著吧，讓你們提我得多不像話啊。”
霍老夫人和張媽都一陣笑，霍老夫人難掩笑意地說道：“行行行，不讓你失了禮數。”
褚非悅也笑了起來，將東西放到廳裡的櫃子上。
張媽到廚房給褚非悅倒了一杯溫水，“少奶奶，您請喝水。”
“謝謝張媽。”褚非悅說著雙手接水杯，輕呷了幾口，才問道：“奶奶，姨奶奶今天的狀態還好嗎？”
“挺好的，看起來比昨天有精神。這天一天比一天冷了，城外比市內溫度低，我跟你姨奶奶說讓她回大宅休養，那裡離醫院近，氣溫也不像這裡這麼低，她執意不回市裡。”霍老夫人說完臉上有幾分無奈之色，“你姨奶奶一直都有她自己為人處事的一套標準，很少因為彆人而改變。臨老了，我也不願讓她過得不舒服。她想怎麼著就怎麼著，讓她再任性一次。”
“您不擔心姨奶奶她因此耽誤了病情嗎？”
“醫生已經跟我們分析過利弊了，我們一致認同她的選擇，以她的意願為準。”
褚非悅了然的點點頭，跟霍老夫人小聊了幾句之後，便到房間裡看餘夫人。
餘夫人已經醒了，正半靠在床頭聽輕音樂。
聽到門口響動，轉過頭來。
褚非悅說道：“餘夫人，您好。”
餘夫人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坐。”
“謝謝餘夫人。”
餘夫人微微頜首，褚非悅便挑了床邊的位置坐下。
餘夫人的目光在褚非悅的臉上遊移，說道：“你在桑蠶村的事我聽說了，做的還算差強人意。以後的路還長著，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你最好有這樣的自覺。”
“我有。”
“那是最好的。以後能走到什麼位置就看你自己了，彆人沒有辦法替你走。”
“您千萬彆這麼說，您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餘夫人淡淡的應了一聲，突然問了一個完全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你喜歡霍家嗎？”
褚非悅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
餘夫人並不意外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問道：“你喜歡霍家什麼？”
“家風和人情味。”褚非悅下意識的回道。
餘夫人沒有對這個答案說些什麼，“霍家和其他大家族最不一樣的地方是哪裡？”
褚非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有深入接觸過其他大家族，沒有辦法比較。作為霍家的一員，我會覺得霍家有千般萬般好的。”
餘夫人依舊沒有過多的表情，“那我告訴你，霍家跟其他同級的家族並沒有什麼不一樣，霍家有霍家的長處，其他的家族也有它們獨一無二彆人無法替代的地方。隻有真正的體會到這一點，你以後的路才會寬敞。要是總以為霍家跟其他家族不一樣，比其他家族更好，那霍家的氣數也就儘了。我和我姐姐所站的位置不一樣，我沒有她那麼深的集體精神，我做的這些事隻是因為興趣。我相信她告訴你有關霍家的話又是另一番光景，我不排斥或評判她話裡的對錯。你會有你的一套評價體係，自己去看。我能告訴你的是做好你份內之事，其他事交給天和命，無需過於強求。”
褚非悅不知道餘夫人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看似語重心長的體己話。
那些話她並非全然聽懂了，隻是能隱約感覺到餘夫人的這番話卸了她身上不少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