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語的笑容落到莫殷雪的眼裡，莫殷雪的心驀地就軟下來了。
這樣一個全身心投入在愛情裡，有人一提起她心裡的那個人，她就忍不住露出甜蜜的笑容。
這還不是愛情最好的樣子嗎？
她瞬間就反對不起來了。
之前知道陸一語是陸家的孩子時，她不隻一次的可惜過她的出身。
陸一語要是出身在霍家或其他家庭，她的成就、前途一定會更好。
她就憑著她的努力走到了現在的位置，也不得不讓她歎服。
而這個能力、樣貌都不差的女孩兒，居然為她家霍小二露出這樣柔軟、甜蜜的笑容。
她這個當媽的都不好意思太過反對她和霍小二的事。
她曾經也是個女人，也體會過愛情的滋味，知道暗戀一個人不可得有多苦。
陸一語卻一個人承受了十幾年，隻要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她看到陸一語那個笑容心裡的那點反對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莫殷雪說道：“就算是你暗戀他，在相處的時候也彆把自己放到太低的位置上，彆太被動知道嗎？否則以後容易被欺負。”
“謝謝莫姨，我會的。有什麼事我都會跟他溝通的，把心裡的話都對他說，建立比較良好的溝通模式，不讓彼此心裡有疙瘩。”
莫殷雪一想到霍小二是個什麼德性後，立刻覺得陸一語有點傻白甜了。
就她小兒子那缺德帶冒煙的人品，她都對他沒有一點信心，陸一語居然這麼有信心，她也是服氣了她小兒子的演技。
莫殷雪糾結了好半晌才說道：“男人哪，你還是提防著點。感情對男人而言不是必需品，還有時效，跟對方在一起的時候學會保護自己。尤其是你這樣暗戀了對方這麼多年的，彆把讓你處的位置太被動了，以後會很辛苦。”
莫殷雪說完這番話後覺得她胳膊肘往外拐了。
作為母親，她是應該站在霍小二那一邊；但作為女人，她還是更心疼陸一語。
天底下有哪個媽會提醒一個女孩兒提防她兒子嗎？
果然還是霍小二太奇葩了，讓她這個當媽的都跟著不稱職起來。
陸一語聽到莫殷雪的話，不知道她家霍董聽到自己的親娘這句話表情會有多精彩，笑道：“嗯，謝謝莫姨提點。我對談戀愛不太有經驗，有些事也不太懂。再加上感情方麵的事也不像處理工作和學習那麼簡單，學習和工作隻要努力了，很快就能看到成績。感情這事兒，有時候挺一頭霧水的。”
莫殷雪聽後也挺感慨的，她沒有女兒，在娘家也隻有她一個女孩子。
戰妃嫁進霍家之後，跟她的關係雖好，但沒有達到可以談心、談感情的程度。
跟陸一語這樣的相處從年輕到現在都還屬於獨一份，她要是有個像陸一語這樣的女兒也挺好的吧。
莫殷雪想了想她跟霍小二看的狗血劇的母女是怎麼相處的，勉強學了個樣兒，說道：“感情這事兒不要太較真，心態要放輕鬆。像我之前那樣處理就不行，我不舒服，旁邊的人也跟著舒服。你有一點還處理的挺好的，你樂於跟彆人溝通。這一點很多人都做不到，不願意什麼事都說出來，就害怕先說了就是低人一等、就吃虧了。時間一長，兩個人都悶著。男人有時候腦回路跟女人還不太一樣，他根本不明白你在糾結什麼，還以為你更年期發作了。他這話一出，就跟捅了馬蜂窩一個節奏。”
“您和霍伯伯之前是這樣的嗎？”
“對。你霍伯伯在部隊待的時間長了，腦筋常常不會轉彎，神經比鋼筋還粗，跟他說一件事比完成一項任務還難。但一跟他提工作，他腦子又特彆好使。真是想起來就能氣死好幾回。”
陸一語見莫殷雪跟她好像越來越熟撚，連說話的語氣也比以前溫和、自然了一些，心裡不禁一暖，“您和霍伯伯結婚這麼多年，都沒分開過嗎？”
“除了生予非、予沉那幾年分開過一陣，與其時間都在一起，出任務、出差基本都一起。時間長了，都成為習慣了。”
“您和霍伯伯的感情真好。”
“以前沒覺得好，成天跟他那初戀女友過不去。最近突然看開了，還是上次跟你聊天之後想通的。”
“真的？那太好了。”
“這事兒除了自己想通，彆人真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嗯嗯。莫姨，聽您這麼說，我忽然對以後的事也有了一點信心，儘量跟我心裡的那個人多走一段是一段。”
“之前聽你說起過有十幾年的時間了，這些年你們真的一點聯係也沒有嗎？”莫殷雪對於這一點還是很好奇的。
“沒有。他到現在也不知道我喜歡了他那麼多年，我也不打算告訴他。要不是這些年有他的存在，我還真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許早早就放棄了自立自強，上大學後跟其他同學一樣談戀愛，混個畢業證就好了；也有可能根本不會上大學，高中的時候就早早的輟學工作了。我那時候要是輟學的話，家裡是沒有人會挽留的。”陸一語笑了笑，繼續道：“他的存在讓我有了努力的方向，無形中提醒我要更努力、變得更優秀，不然連喜歡他的資格都沒有。我在這些年裡已經因為他有了很多良好的習慣。所以，這件事我應該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他。”
莫殷雪聞言點了點頭，“你的想法不錯。”
莫殷雪說完也徹底打消了把陸一語暗戀霍小二的事告訴他本人。
誠如陸一語說的那樣，霍小二更像是陸一語那些晦黯日子中的光芒，讓陸一語有了努力的動力和方向。
霍小二也並沒有欠陸一語什麼。
更何況，暗戀其實是暗戀的人的事，跟被暗戀的人沒有多大的關係。
陸一語和霍小二以後走到什麼程度，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她不能拿這十幾年的暗戀來約束兩個人。
她相信陸一語也是這麼想的。
不然她跟霍小二在這一起這麼長時間，這些話卻從來沒有跟霍小二說過。
在陸一語的心裡，兩情相悅的一年比暗戀十幾年珍貴得多，她更期待的是以後跟霍小二的關係走向，而非拿過去的苦澀、艱難來充斥這段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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