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些什麼,但是嘴裡塞著毛巾,什麼都說不出來,隻能微微的動動腦袋。
看到許雲林在動,梁大夫和許雲卿也鬆了口氣。還能動就好,還能動就好。
許雲林緩緩的睜開眼睛,雙眸充滿著血絲,他望著梁大夫,用眼神示意梁大夫幫他取下嘴裡的毛巾。
毛巾在他的嘴裡塞的太久,他的嘴角被撐的有點難受,咬著毛巾的牙齒也很酸澀,他想緩一下。
梁大夫看懂了許雲林的眼神,恰好他本來就要拿掉許雲林嘴裡的毛巾。
為了保險起見,梁大夫在拿掉毛巾之前,還是有些放心的囑咐道:“身上再痛也不要再咬嘴唇了,萬一咬到舌根了就不好辦了。”
許雲林虛弱的點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太痛了,直接麻痹了神經,還是痛意減少了。許雲林感覺到沒有方才那麼痛了。
“好。”梁大夫取下許雲林嘴裡的毛巾。
沒有了毛巾,許雲林的嘴巴放鬆了不少,他動了動嘴巴,有氣無力的說道:“謝謝梁大夫。”
梁大夫搖搖頭,把手伸進浴桶裡試了下水溫。
“該換水加藥了。”
此時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許雲林的身上都泡成了皺巴巴的。
“雲卿,你舀出兩桶水,待會讓他們帶出去。”
“好的。”許雲卿鬆開按住許雲林肩膀的手,從浴桶裡舀水出來。
說完,梁大夫走到房門口,打開房門,讓許成鳴他們接著提兩桶水進來。
很快,許成鳴和許成漢就提著水進來了,他們走進到屏風後麵,看到兩個胳膊上全都紮滿銀針的許雲林,眼中全是心疼。
“爹,二伯父。”許雲林朝著許成鳴和許成俊兩個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
“雲林……很痛嗎?”許成鳴紅著眼眶問道。
“不痛的,爹,孩兒還扛得住。讓您擔心了。”許雲林笑著搖搖頭。
話音剛落,痛徹心扉的痛楚再次襲來,讓原本以為不痛了的許雲林渾身抖動了起來,他記著梁大夫的話,不敢咬嘴唇,隻能用手死死的抓住浴桶的邊緣。
為了不讓許成鳴他們擔心,強忍著不發出聲音,同時用眼神祈求著梁大夫能讓許成鳴他們出去,許雲林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痛到想撞牆的樣子。
這樣隻會讓他們平添擔心。
梁大夫知道這是許雲林到了第二個環節,剛剛感覺不痛,不是真不痛,而是銀針打開了他的脈絡,藥水一點點滲入他的筋脈裡,緩解了他的痛。
現在許雲林的筋脈全都已經打開,藥效也開始發揮作用,痛處自然又會出現。
這次的不再是和剛剛一樣的痛,而是那種用東西敲打骨頭的痛,痛不欲生,痛徹心扉的痛。
梁大夫明白許雲林的意思,開口道:“這舀出來的水,可以提出去了。“
“好的,梁大夫,我們這就提出去。”
許成鳴和許成漢,一人一桶水。出去之前,他們還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許雲林,許雲林對他們露出了一個不用擔心的笑,他們才帶著憂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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