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絕頂吃完，淩雲致就要牽著它下樓去遛。臨走前，孟宴臣攬過她，低頭親了親嘴角。
淩雲致上半身直接一個微仰，又一滯，收回來了。
孟宴臣笑笑，像是沒注意到似的，囑咐她路上小心彆崴腳，又親了一下。
今天因為起得早，淩雲致就在樓下多遛了一會兒，遛完回來洗漱、換衣，孟宴臣已經做好了早飯。一頓飯，他的嘴角就沒落下來過，嘴也沒停過，淩雲致挑著幾句應了，他嘴角揚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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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孟宴臣把淩雲致拉進主臥裡的衣帽間，從展櫃裡取出一個禮盒，裡麵躺著一條手鏈。中秋節將近，溫氏珠寶推出了節日主題的係列首飾，他從溫晴雪發來的成品圖裡挑來挑去，挑中了這條低調不顯大貴、但又精致溫潤的串玉手鏈。
“好看。”戴完手鏈，孟宴臣又拿出一個禮盒，取出一條同樣低調的銀項鏈給淩雲致戴上。
自接風宴那晚過後，淩雲致沒兩天就把身上的東西全摘了，至於放哪了，他也不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他給她換彆的。
淩雲致沒拒絕這些——如果這樣能讓他安心更進一步的話，她甚至微微彎了下唇角。
見狀，孟宴臣又取出一條領帶交到她手裡，同時彎腰，“幫我係，好不好？”
為方便接吻，後來在家裡，他很少戴眼鏡了。
淩雲致看到他淺色的瞳仁晃動著，閃閃發亮。
無論是他想做的，還是他想讓她做的，孟宴臣總是會用這樣軟軟的央求的語調問，好不好。
而打算原諒，並正在緩和關係的「淩雲致」是不會拒絕他的得寸進尺的，所以淩雲致照做了。隻是，在她剛把領帶打開掛到他脖子上的時候，孟宴臣就吻過來了。
一瞬間，那條領帶被抓皺，又慢慢被鬆開，恢複平整。
幾分鐘後，孟宴臣在她耳邊輕喘，有些不好意思，“有點生疏了。”
淩雲致鼻子沉沉悶氣，不作回應，但過一會兒就拍了拍他，示意他繼續係領帶。
等係完，淩雲致才發現這條墨綠色的領帶上繡著一隻顏色稍淺的兔子，而她抬起懸空的手腕上，那條質感細膩的手鏈正好也墜著一隻晃晃悠悠的兔子。
孟宴臣摩挲著她的腰，“我送你上班好不好？”
淩雲致低頭摸著兔子形狀的小玉墜，想也不想地拒絕，“不好。”
這個問題老生常談了。
“我想有個普通的上班環境。”
孟宴臣在燕灝工作了五六年，如果不小心被認了出來，她馬上就會被“孤立”。
人的天性就是趨利避害，諂言進媚的隻占小部分，絕大多數會因為害怕得罪她，得罪她背後的孟宴臣，而減少、甚至不與她來往。
即使在必要的來往裡，態度也會小心拘謹，她不想要被這樣對待，雙方都不自在。她想要普通的，平凡的同事關係和工作環境。
孟宴臣沒勉強，摸摸她的頭，轉而提起轉讓股份的事。
淩雲致又拒絕了。
“為什麼？”
“因為……”她張了張嘴。
因為她想要現金。
現金簡單直接，而股份麻煩。萬一跑路以後，孟宴臣拿這個做借口耍手段逼她回來怎麼辦？
她受到什麼樣的傷害，就回以什麼程度的報複。孟宴臣犯的不是原則性錯誤，不是說出軌了，或者為了許沁而冷落她、不管她。因而，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因為工作上的難處緊急需要她手裡的股份，她是會幫忙的。
那麼問題就出來了，她不懂，不懂生意、不懂股份、不懂這些彎彎繞繞。要是孟宴臣忽悠她呢？他乾得出來。
所以要直接從源頭避免，她知道自己心軟，所以才要斷絕任何藕斷絲連的可能性。
她是喜歡錢，但是不貪婪，主打一個見好就收。自四月起，孟宴臣每個月都會往她賬戶裡打一百萬，這些錢加上利息，足夠她找個十八線的小城市安穩定居了。
但是不能跟孟宴臣這樣解釋。
在孟宴臣眼裡，這戛然而止的沉默被解讀成彆樣的含義。
他趕緊為自己申辯，“雲致，我沒有彆的意思。”
孟宴臣跟她說，是因為昨天聽了顧女士的話，所以想給她一些保障，反正將來也都是她的。
淩雲致還是沉默。
孟宴臣看著她蹙起的眉心，也沉默了。
許久之後，他開口，“你是不是……”他反複斟酌，然後試探，“你是不是，想跟我扯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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