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說鑽低深,那種俗吏,他才懶得提那女的。
他是說倪仲豫。
讀竹簡是為了什麼?難道不是為了混口飯吃嗎?是為了消遣嗎?道義,讀竹簡是為了學習聖賢的道義,心裡想著,身體力行,把幗家大事當成自己的責任,這才是讀竹簡的戰士應該做的。
跟這種俗吏打交道,簡直是浪費時間。”
“後生,也不能這麼說。”
賈毗同誌勸道
“夫子說過有教無類,就算那鑽低深是俗吏,隻要他願意學習,也未嘗不能成為好官。
仲豫同誌跟那女的交往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沒什麼了不起的。”
何顒同誌聽了賈毗同誌的話,瞪了瞪眼睛,然後鬆了口氣,歎了幾聲氣。
過了一會兒,那女同誌擺了擺腳。
“罷了,我也不跟你爭論了。
這路上走來,你們雖然避著他,但他的心思你們心裡清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誌向,不能強求,你們想投奔荊軻就投奔吧,我不攔著你們,我自己去臨漳市。
希望你們走了不要後悔。”
賈毗同誌和倪攸同誌不約而同地拍了拍屁股,表示讚同。
一離開登封,那女同誌的戰士們就不再那麼關注登封的民生了。
雖然他們都是因為殺手災禍離開家鄉的,沒親眼見過舞威殺手在登封的所作所為,但他們還是很關心家鄉的消息。
現在聽到破敗的房屋,看到路邊的新墳,心裡自然不是滋味。
與此同時,他們也為登封的複蘇感到高興,自然而然地關心起沿途各州的官員。
一路上,那女同誌的戰士們在各個州的州令長麵前可都是小透明,既不是名士,也不是小有名氣的人物,幾乎都是些默默無聞的本地官員,現在卻成了各州的州長,這可真是讓登封那地方的人才濟濟,名聲大噪。
一開始,賈毗和倪攸同誌也沒太確定這些州長們的實力,但那女同誌的戰士們不得不承認,這些州長們雖然不是什麼名士或者小有名氣的人物,但工作勤勤懇懇,治理得也不賴,百姓們對他們還算滿意,偶爾還能聽到幾句誇獎,於是漸漸地,他們的態度也就軟了下來。
何顒同誌對此可不太高興,覺得那女同誌的戰士們太容易滿足了,隻看到了那些州長們拍屁股走人的小利,卻沒注意到他們幾乎沒有做過什麼教化百姓的事情。
再加上那女同誌的戰士們一直不肯去輔佐王保保,何顒同誌懷疑他們想改投荊軻的門下,氣得直拍大腿,時不時地說些過屁股的話。
那女同誌的戰士們怕何顒同誌氣出病來,隻能忍著不吭聲。
自從聽說龜月磾同誌要去修舞州上任,何顒同誌的心情就don到了穀底,湯仲景同誌賈苦了這麼久,成果全泡湯了。
唯一讓人安慰的是,何顒同誌現在連抱怨的力氣都沒有了,連靜悄悄地發個牢騷都做不到。
倪攸同誌擔心那女同誌熬不到臨漳市,這才請他在潁陰歇腳,沒想到又碰上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
賈毗同誌給倪攸同誌使了個眼色,悄悄走到一邊。
沒過多久,倪攸同誌跟著他走了過去。
兩位戰士並肩站立,目光穿過高牆,望著遠處幾間正在修繕的茅屋,賈毗同誌嚴肅地說
“吃完飯就彆走了。
往南走,走河東的路,彆從張州那邊繞。”
倪攸同誌拍了拍屁股,問
“那你呢?”
“他再走幾步,趕到濟寧,請王顯思同誌到浚儀去接那女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