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誰在說話_戍邊將軍種田妻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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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誰在說話(1 / 1)

第八十九章誰在說話

宗政淵先前瞧了薛青苗一眼,隻覺得汙了眼睛,這會兒再瞧安寧,雖然比不上後宮那些嬪妃,但看著隻覺得格外順眼。聽安寧問要不要一起去書塾,原本他並不感興趣,但是某個如影隨形的眼神還是叫他很不自在,當即便點點頭,表示願意去。

薛青苗當即跳起來,“我也要去!”

安寧皺眉,“你去什麼去,書塾裡孩子那麼多,跑起來也都是不著五六的,到時候衝撞了你怎麼辦?”薛青苗還懷著孕呢,虎子本就不許她再四處亂跑,去書塾就更不行了。

“那怕什麼,我們村有的女人懷孕五六個月了都還在下地插秧,我小心著點兒,不被撞不就行了!”薛青苗哪裡是閒的住的,書塾孩子多她可是一點兒不擔心。

安寧知道這麼跟薛青苗說肯定是說不通了,突然挑眉道,“對了,剛剛媚兒姐回來好像說小市集那邊有兩個女人打起來了,又是抓臉又是揪頭發的,也不知道這會兒怎麼樣了!”

“打起來了?”薛青苗耳朵一豎,“什麼時候的事兒,誰呀,還在打沒有?我怎麼沒聽見安堂姐說啊!”

“先前她說的時候你沒注意,反正在小市集那邊,說是也沒人敢去拉架,這會兒估計還沒打完呢!”安寧眼裡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果然,薛青苗坐不住了,撩開裙擺就往院子裡跑,“嫂子,我先去瞧瞧,你們等我啊,等我回來咱們在一起去書塾!”

“你慢著點兒,彆摔著了!”安寧看著薛青苗著急忙慌奔去看熱鬨的背影喊道。

等人跑遠了終於忍不住捂著忍的發痛的肚子笑了出來,雖然薛青苗很多時候像牛皮糖一樣的粘人,但是支開她的辦法也很簡單,隻要是聽說哪裡有人打架,不管她在做什麼,就是在吃飯,她也能立刻丟下碗跑去湊熱鬨。

薛青苗回回被騙回回相信,這個方法,安寧屢試不爽。

與吳秀娥打好招呼,吩咐吳秀娥照顧好兩個孩子,安寧帶著宗政淵便去了書塾。

宗政淵聽安寧講了一路書塾裡的孩子們,說孩子們每天多麼開心多麼快樂雲雲,宗政淵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這些有什麼好說的?他不曉得眼前這個女人哪裡來的這麼多話。

直到進了書塾,見到了安寧口中那些快樂的孩子們,他總算體會到安寧的用意了。

原來安寧說了一路的孩子們,比如那個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的阿毛天生沒有手掌,那個喜歡在草坪奔跑大笑的孩子其實腿是瘸的,安靜不愛說話的小英其實什麼都聽不見…..

“你看看這些孩子,雖然被父母遺棄了,後來又遭受了那麼多欺負,但是現在,他們似乎都已經遺忘了過往的不美好。他們就像一顆種子,在遭遇了黑暗寒冷之後,隻要天氣轉暖,隻要給他們水露,他們就會發芽就會茁壯成長!多好!”

安寧拉著宗政淵並排坐在草地上的樹蔭下,一臉欣慰的瞧著在草地上嬉笑打鬨的孩子們。

清風吹動樹葉簌簌的響著,日光斑駁的打在安寧臉上,宗政淵盯著安寧,安寧的臉似乎越來越模糊,耳邊孩子們的打鬨聲似乎變的很遠很遠,他的思緒也飄的很遠很遠。

已經不記得是多少年前的中秋宴,宮中一片燈火璀璨,絲竹聲聲入耳,而在一片宮牆下的角落卻蜷縮著一個灰頭土臉的男孩兒。這個世界上唯一愛她的母親死了,可是除了他沒有人在乎,整個皇宮的人都在慶賀中秋佳節,沒人在意一個宮婢的死活。而他,一個連皇帝自己都不在意的皇子,更沒有人在意了!不,也是有人在意的。皇後從前勉強還能容他,但是如今皇後有了自己的兒子,看他越發不順眼了,就怕他威脅到自己肚裡孩子的未來。貴婦不能孕,看誰的兒子都礙眼,不敢對付皇後,便將所有的怨氣出在他身上,用各種手段羞辱他。各宮嬪妃見他便是一臉嫌棄的屋頂鼻而走,像是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就連宮婢太監都可以隨意的欺辱於他。八月的上京明明還很熱,可是蜷縮在牆角的他卻是冷的瑟瑟發抖!

“喂,小孩兒,我把糖葫蘆給你,你告訴我禦花園怎麼走好不好?”一個稚嫩清脆的女孩兒聲音響起。

宗政淵抬頭,眼前的女孩子看起來比她還小居然毫不客氣的叫自己小孩兒?

宗政淵嗤笑,“迷路了還怎麼囂張?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你這麼囂張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是第一次來,迷路有什麼稀奇的!”小女孩兒豪不客氣的撩開粉紅色裙擺挨著他一屁股坐在牆腳,將手裡的糖葫蘆遞給他。

“你不會也是因為迷路了才躲在牆角哭的吧?”女孩兒漫不經心的開口。

可是他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你才哭了呢!我沒哭!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笨到迷路嗎?”

小女孩兒一癟嘴,“小屁孩兒,人不大,脾氣倒是不小!那你說說你不是因為迷路哭的那是因為什麼在哭?”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沒哭,沒哭!”年少的宗政淵叫囂起來。

小女孩兒張大了嘴巴用了的“哦”了一聲,隨即配合道,“好了好了,你沒哭,你臉上的是沾了水行了吧!”宗政淵一噎,一股屈辱感自心底冒出,那些被埋藏在心底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衝著眼前一臉天真無邪的痛吼出聲,“我就是哭了怎麼了?我的父皇根本不記得我,嬪妃們恨不得我死,我的哥哥們瞧不起我,就連那些下賤的奴才都能隨便欺負我,現在就連我娘也不要我了,怎麼了,我還不能哭嗎?”

將心底話吼出聲的宗政淵看著眼前那個像年畫裡走出來的小姑娘此刻睜大了眼睛已經被他嚇傻了,心裡竟然湧現出幾分快意,怎麼樣,現在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吧,知道我身份有多卑微了吧,你是不是後悔和我說話,後悔剛剛挨著我坐了?

“嗬嗬,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吧,你怎麼還不走?他們都說我是下賤種,和我這個下賤種待在一起你就不怕弄臟了你那漂亮的小裙子嗎?”看著眼前小姑娘那粉色的錦衣小裙,他眼裡閃現出一絲殘忍,他真的好想看看這粉色裙子被弄臟了會是什麼樣。“原來你是皇子?”小姑娘終於開口了。

“我是皇子又怎麼樣?”宗政淵冷笑,露出屬於他那個年齡不該有的滄桑,“在這個宮裡,沒有強大的母族勢力庇佑,沒有那個人的寵愛,人人都恨不得你死,你活著隻會連條狗都不如!”

“不,你是皇子,下次再有人罵你是賤種你就一巴掌呼過去,你是皇帝的兒子,罵你是賤種那不就是罵皇上是賤種嗎?治她一個大不敬的罪,說不定她還要被砍頭!”

宗政淵嘲笑的看著女孩兒,第一次有人罵他賤種,他衝了上去要和人拚個你死我活,可是下場是被打的頭波血流,而他的母親被罰跪在冷宮門三天三夜,至於這麼罵他的那個人便是他的弟弟,皇後的嫡子!

“好了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在你沒有絕對的實力可以保證自己在彆人硬碰硬之後能夠全身而退,那就不要輕舉妄動。但是你也不要灰心,你看看這些牆角的青苔,有被誰眷顧過嗎?可是一場雨之後,滿牆都是,鏟都鏟不完。不是有詩說嘛‘白日不到處,青春恰自來。苔花如米小,亦學牡丹開’”

“所以說,眼前的一切不算什麼,隻要你不放棄,未來你一定也可以像這些青苔一樣,突破重重窒礙,掙得你和其他花一樣肆意綻放的權利!”

女孩兒被前來尋人的宮娥帶走了,背影消失的在黑夜的霧靄裡,多少年了在他記憶裡女孩兒原本已經模糊的樣子此刻卻突然清晰了起來,漸漸的與眼前的人重合。

“你看看,就算他們不被這個世界善待,就算沒有人來愛他們,但是他們還有自己,他們一樣可以活的快樂活的自由,這比什麼都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安寧並沒有發現身邊坐著的人有什麼不對勁,依舊望著草地上玩耍的孩子們滿眼堆笑,明知道身邊的女孩子不會說話卻還是忍不住要尋同一份認可。

宗政淵笑了,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不過他從來都不想做青苔,他要做的是雄鷹,矯健的雄鷹,翱翔在天際,睥睨天下的雄鷹。

充滿磁性的男聲,低沉性感,但是此情此景卻分外突兀,安寧嚇了一跳,舉目四望,“誰在說話?”這周圍除了她和鳶鳶似乎沒有彆人了,安寧還特意抬頭往樹上瞧了瞧。

“彆看了,是我在說話!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傻!”宗政淵勾唇輕笑。

男扮女裝本就是權宜之計,他也沒想一直扮下去,之所以堅持到現在不過就是覺得逗逗薛青山挺好玩兒的。此刻知道了安寧就是當年的小女孩兒,他更不想再繼續裝啞巴了。

安寧驚愕的轉過頭,見鬼一樣的看著宗政淵,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慌忙的起身保持了一段距離才伸出手指顫抖的指著眼前的人,“你你你你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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