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誰人哭泣誰人離【二】
冥界，忘川。
一改他處飛雪籠罩之景，時下忘川三千彼岸冥花盛放，紅色染了半邊天，真真妖冶。
女子紅衣張揚，青絲綰髻，垂眸神思。
“冥戒護主隻一次，阿夜不該如此的……不值得。”
久了才聽得夜瑤出言，是了，女子乃夜氏古族嫡女夜瑤，世人眼中早便是魂飛魄散之人。
瞧著身前暗淡無光的殘魄，君九夜眸間隱約戾氣浮現，聽之言蹙眉。
確是冥戒一生隻護主一次，可他卻是用之救了她。“山有木兮木有枝……我之心意瑤兒素來知曉，值不值得我說了算。”
聞言夜瑤眸中閃爍複雜，知的，豈會不知，隻是此番……她抱的必死之心罷了。
未曾回答他之話，轉過身視向他。
君九夜時下著的暗紅色錦袍，桃眼中泛著少有的紅色戾氣，張揚之餘是添了幾許邪肆，夜瑤卻是知的，他不悅了。
麵上笑意不減，夜瑤斂眸出言道：
“冥花開落轉瞬間，阿夜，可切莫誤了時辰。”
“瑤兒可是想好了，入了這輪回今世種種化作齏粉消散便是再尋回不來了。”
便是她話音落下同時君九夜聲音複響起。
他，
到底期許著她猶疑……眸光緊瑣眼前淡的肉眼瞧不真切幽魂，在候她回答。
隻是君九夜注定要失望了罷，他不是蕭衍，如何能輕易左右她之決定？
“浮生若夢夢蹉跎，阿夜，我想好了。”
她不願殘存一絲魂魄遊蕩六界，不死不傷，孤寂餘生。
話罷不再回首信步朝前方而去，隻是她對不住夜氏上下罷了！
……
“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既是念著她，又何苦如此——百般算計？”
天界，衍宸殿。
推抬杯盞落下，淡淡眸光掃向窗邊丹青，無聲歎氣聽是靳祁出言。
麵上笑意散去，青衫涼薄瞧著是個溫潤少年郎。
隻是身前，蕭衍卻是無心觀之一切，聽他之言蕭衍麵上揚起弧度，紫色唇瓣同蒼白麵容相襯，應的殿外之景。
百般算計？
是了，他確是心思深沉百般算計步步為營。
可他未曾想過到頭來竟是將自己也算計了進去。
“蕭衍，人界詩雲多情自古空餘恨，你可曾聽之？”
見他神色有異，靳祁複言出聲手中折扇開展，掩飾住說此話時心頭浮起的朦朧身影。
靳祁話落同時沙啞聲音響起，卻是不曾予他回答，聽是蕭衍道，唇瓣乾涸下血色浸染卻是不自知。
“隻今天界諸事了卻，不歸穀安置妥帖。”餘下話語不曾吐出靳祁卻是聽明了他之意思，他，倦了天界一切……
也是，天界無他留戀人與事，去了也好，省得天界瑣事繞他安寧。
抽回思緒欲言些什麼，對方聲音卻是先行入了耳。
“骨離，送客！”
四字出口蕭衍不再去瞧他麵上神色，款步入了寢殿。
餘下推門而入骨離與桌案前落座靳祁麵麵相覷。
沉默須臾，靳祁到底是起身就著門前走去，趨行無奈低喃：
“初聽不識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無情不似多情苦，情愛之事，還是莫要沾惹的好……”話入耳中，殿中人蕭衍身子微有凝滯，無奈搖首置之，無情不似多情苦。
可他知的，情之一字如毒藥，食骨知味……會上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