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蒼梧有女沈清歡【三】
“阿九。”
不知名院落內，女子煙霞色軟煙羅長裙，蓮步輕移步至亭前，視著亭內遺世獨立之人，驀地出聲道。
聲音是經久的懷念，細算起來，她有百餘年未曾見過他了。
似是聽到她的話，亭內環顧周遭綠色的人轉過了身。
朱紅色祥雲袍加身，腰間羊脂白玉作稱，銀白色麵具恰到好處的覆了麵容，隻餘下摻了猩紅血絲的桃花眼流露出來。
見到來人未曾覺知驚訝，見男子微頷了頷首，不帶分毫客氣的眉目示意，是在詢問些什麼。本就是目光駐足他身上的，南無玥不會瞧不出來，心下微不可察的輕歎，置於身前交疊的雙手驟然發力，攥的手背發青。
似乎自應了他那事後，他二人相見，便是再無其他話可言了。
稍許沉默，南無玥垂眸掩下眸底落寞，三個字口中吐出：
“不歸穀。”
聽言男子流露於外的雙眸卻是變了神色，漫不經心模樣散儘，取而代之的，幾許嚴肅蔓延。
將之變幻瞧在眼底，南無玥抿唇，終是笑著道：
“阿九待之，未免過於感情用事了些。”
她同他自幼相識，知曉他往昔種種，適才會有此問。
微掀眼簾，似是不滿她此話，男子眸中劃過戾氣，清寒的攝人，到底是沒有發怒，聽他壓著怒意沉著聲音道：
“我明白該如何做，用不著你來教訓！”
“這般最好。”
怕隻怕是於她動了真情，往後傷的是你自己……
便是他話音落下同時南無玥聲音響起，收了麵上笑靨，瞧著倒有幾分颯爽。
上次見他這副模樣，是萬年前吧？
身上威壓無聲散開，沉著眸子靠近幾分，到底沒有說話，男子掠身離去。
……
不歸穀。
蕭衍依舊一身絳紫色衣裳，眉目清雋之餘多了幾許沉穩內斂，便是周遭氣勢較之萬年前，都有了極大變化。
時下蕭衍視著麵前安分極點的龐然大物，良久才見他抬手撫摸其嶙峋頭部，出口的聲音渲染了沙啞低沉：
“她倒是舍得將你扔在這不管不顧萬餘年……”
微風肆虐，蕭衍鬢角墨發輕揚，唇角上揚弧度刺眼，而今想來，竟是過了萬年了。
倒是身前，聽了他這一席話，通體黑色的饕餮不滿的晃了晃腦袋，略是不悅的吐了口氣，揚聲道：
“主人才不會棄我不顧，倒是你這人，怎的這般厚顏無恥！”
無恥一詞說的倒是無錯，時前主人閒來無事會長居不歸穀，也是因的此，不歸穀中屋舍幾許，隻是近萬年來被此人占了罷！
身為龍之九子之一的它，存活了不止萬年，口吐人言再正常不過，於此蕭衍僅是一笑置之。
說來也怪，便是麵前這龐然大物再如何不喜同他接觸，他卻也是樂此不彼拿它消磨時光……
手上動作未有停頓，倒是眉眼垂下些許，是覺知了什麼，麵上笑意無聲褪去，散去輕浮模樣瞧著彆有一番韻味。
聽是他開口，言語間幸災樂禍意外明顯。
“不成想這六界覬覦你的倒是不少……”
沒由來的一句嘲諷，令的饕餮摸不著頭腦。
不滿動動身子欲要出言，白色身影卻是入了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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