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山雨欲來風滿樓【六】
“主子，再不前去該是誤了時辰。”
半晌寂靜亭內複響起聲音，雁生信步走近，話語間急色儘顯，時下眾神都在候著他家主子。
聽言之君九夜收回神思，眸光清明幾許，未曾出言起身自亭外而去。
沈清歡一事確是他有意為之，若然他不容許任何人壞了計劃。
……
“自月前一彆，歡兒同玥姐姐倒是有好些時日不曾相見了。”
相攜步於鋪磚亭廊，似是鬆了殿內壓抑之氣，沈清歡麵上算是揚起張揚笑容，出言就著身邊人道。旁側，南無玥依舊煙霞色衣裙，眸光恍惚是在思考些什麼，竟是沒留意身邊人止了腳步。
“玥姐姐！”
自是瞧出對方心不在焉模樣，沈清歡換了副神色，略是無奈喚聲，聲音也是大了幾許。
適才，讓隔著瑤池對麵的人，止了步伐。
蕭衍循聲望去，白色身影躍入眼簾。
還未曾有所動作，耳畔沈清歡的聲音卻是再度響起。
“玥姐姐有心事？”
一番話另的身前南無玥回了神，轉身麵上扯出笑容，柔聲言道：
“歡兒，今次我身子有些許不適，怕是不能陪你觀景……”
餘下的話未曾言明，二者關係對方能知她意思。確然如此，聽她此言沈清歡僅是眸中又失落劃過，卻也未曾有所不滿，頷首算是同意她離去。
……
“殿上。”
信步亭前，視著不遠處之人，聽得荊夢出言，透著悠遠懷念。
熟悉聲音響於耳畔，生生亂了亭中負手而立之人心緒。
便是未曾回首他卻是知的來人是誰，細算起來她們有百餘年未曾見麵了。
啟唇欲言些什麼，荊夢卻已是步至了聲旁，聲音再度響起卻是沒了當年那番韻味，疏離的出奇。
“百餘年未見，殿上——彆來無恙。”
到了嘴邊的話終是儘數咽下，到底隻道出了幾字來：“這麼些年……你還好嗎？”
說話的同時，目光自遠處收回，遊弋落在旁側人身上。
時下荊夢湖藍色衣裙，長身而立傲然，麵容清冷疏離眸間也是摻了冷漠，瞧得刺眼。
百年來她倒是變了許多，時前他記得她素不喜藍色的，亦是不喜這天界冷清。
隻今確實能如此自若處之，漠然之至。
聽之言荊夢麵上疏離笑意微凝，置於袖中素手攥的發青，須臾才見轉過頭瞧向他，笑的肆意卻真真是虛假。
“承殿上的福，百年來相安無事活的真真肆意……”
一席話落靳祁心中劃過落寞，如今她倒是學會了同他唱戲。
視著麵前清冷之人，靳祁眸光恍惚憶上心頭。“此後生死不相乾，此生不必再相見。”
時下觀之卻是嘲諷，若是他非天界六殿上，該有多好？
“如此甚好。”
四字吐出不待她回答，卻已是轉身離去。
他知的世間沒有如果，既是當初做了選擇，他沒有退路。
“我為天界六殿上身份尊貴非你等可及，你該知曉，我們……沒有可能的。
是，我確是利用與你，我本便是如此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隻是你太傻，心甘情願被蒙騙罷了！”
收回思緒，視著早便沒了人影的亭外，荊夢揚唇麵上嘲諷弧度儘顯聽是她低喃。
“素聞天君絕情寡義，天家無情……究竟是我太傻，還是你太過自私了。”世人皆言道天界六殿上靳祁醉心玩樂，無心天界瑣事……她卻是知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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