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清歡渡能在人間【二】
“得得得，女兒長大了這心也飄到天際去嘍……你若真的想去去便是了，隻是有一事你須謹記。”
“爹爹請講。”
斂眸出生詢問，心下確是了然，是知曉了對方欲要言之事。
無非是擔心她在外闖禍他不在身邊護不住她之類的。
想著沈清歡麵上笑意更甚，他這位爹爹，是真的百般關心於她，適才，月前受傷之事她是事後傷勢痊愈了才告知於他。
見之神色沈懿麵上劃過恨鐵不成鋼悔色，瞧著他是被這丫頭騙了？慮及此沈懿心下懊惱，無奈出聲。
“南域非我東瀛，你這性子，身處他鄉該是收斂著些，可切莫惹出了麻煩，屆時爹爹不在免不得吃虧的。”
“爹爹放心，歡兒有分寸。”
便是他話音落下同時沈清歡淺笑答話，一席話落也不待他再言些什麼便是飛身離開，麵上的喜色與迫不及待沈懿瞧得真切。
半晌愣神，終歸沈懿是笑著搖了搖頭，無聲歎氣收回目光，就著身後幾步遠之人頷首示意些什麼，幾人旋即離開天界朝東瀛而去。
……
不歸穀。
封穀萬年自是少有人行，時下倒是寂靜。
“主子。”
竹屋內，伴隨著茶水落入杯盞聲音響起的，骨離是頷首揖禮出言道。
“如何了？”
聽言之骨離抬眸是看了桌案前蕭衍一眼，旋即出言回答。
“天界宴後沈姑娘未曾即刻返回東瀛蒼梧，倒是……去了南域。”
放下手中苦節君茶壺，骨節分明的手指叩擊桌案發出清脆聲響，蕭衍掀眸看向不遠處站著的人，繼而收了視線神思恍惚。
“屬下查探得知……南域世家南氏嫡女南無玥同沈姑娘關係甚好，近來南氏家主南卓雲舊疾複發，適才……”
“適才那丫頭同南無玥感情甚好緣故，自行前往南域，為的南卓雲之舊疾。”
承著骨離欲言又止的話，蕭衍麵上了然，盞茶的手動作未停，聽是他出言道。
聽言之骨離微愣，似乎是沒想到對方會開口出言，稍許沉默才是應聲：
“正是如此，另，世有傳言，龍之九子饕餮，其心頭血是克製玄冥必不可少藥引之一，時前沈姑娘不歸穀一行怕是為的便是此。”
聞言蕭衍麵上劃過了然，數十萬年前洪荒一戰，南卓雲身中玄冥之毒，後雖壓製下來卻終歸沒能徹底根除，蒼梧帝姬藥毒無雙，適才，此事她必會管上一遭。
抽回神思，斂去眸中神色，蕭衍溫潤的聲音再度想起。
“時前命你所為之事，可是有了眉目？”
“回主子的話，時前歸燕閣有消息傳來，六界確然尚存有饕餮，隻是……”
是不滿對方欲言又止之態般，蕭衍抬首蹙眉，沉聲不耐道：
“說！”
“西楚冥幽穀存有饕餮，可……冥幽穀隸屬天界，主子再如何畢竟是天界之人，若是同之動手，天君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抿唇，麵上猶疑神色儘顯，良久，才是聽得骨離溫吞聲音想起，言語間透著無奈躊躇。
“嗬——”聽之言蕭衍卻是輕嗤笑出聲，指尖叩擊桌案聲音頓住，乃是抬手將案前茶盞中帶著綠色的液體飲儘，甚是不在意的道：
“我何曾畏他？”
眸底是一片清冷，卻是被麵上揚著的笑意恰到好處的遮下。
聽之言骨離頓了片刻啟唇欲再言些什麼，再抬首，身前卻是沒了紫色身影。
終歸是無奈輕聲歎氣，視著不遠處半開的窗欞，心頭喃喃。
主子他，
到底是放不下當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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