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店小二過來,把那桌子椅子擦了又擦。那少女招呼同伴坐下,自己實不願意坐那少年坐過的位置,走到另一邊坐了。
誰知剛一沾凳子,喀嚓一聲,那凳子竟從中斷成了兩截。那少女一個趔趄,就要摔倒。那少女臨危不亂,手掌在桌子上一按,就待借勢翻起。
誰知,又是喀嚓一聲,那桌子也垮了。少女眼看摔倒,此時方顯出功夫來,腳下一個錯步,不知怎地仍是好端端的站著,臉上又羞又怒。
凳子也就罷了,可這桌子剛才那大笨牛一樣的少年也能趴在上麵,何以自己一按就會碎倒,定是有人使壞。一雙大眼在人群中掃來掃去,眾人見她發怒,都低頭不敢與她對視。
那掌櫃的不明所以,不住叫苦,不知道這刁蠻少女要如何發作。連忙招呼小二過來收拾,那年長女子道“掌櫃的,可還有桌子沒有?”
那掌櫃一臉苦笑,他連自己房裡的桌子椅子都搬出來了,哪裡還有桌椅?
正撓頭間,中間一桌一個婦人道“兩位姑娘,不嫌棄的話就來這邊坐坐如何?”
那邊桌上也坐了不少人,其中兩三個女子。看情形是一家人,父母親帶著一個兒子、兩個女兒。
當下那婦人叫子女騰出一張長凳來。白衣女子出聲道謝,拉著黃衫少女坐下。這白衣女子與黃衫少女明豔不可方物,周圍人忍不住都是多瞧兩眼。
黃衫少女吃了暗虧,餘怒未消,隻顧打量堂裡眾人。
東邊角上一張桌子,半邊坐著三人,都帶著長劍。居中一個年輕人,長的倒也算英俊,見那少女看過來,微微一笑,對她揚了揚眉毛,神態甚是輕佻。
黃衫少女大怒,狠狠瞪了回去。旁邊一個同伴拍了那人一下,低聲說了句什麼,於是三人嗬嗬而笑。
那少女更怒,轉頭不看,心道,還是適才那少年最是可疑,往角落裡看了一眼,那少年又在呼呼大睡。。
白衣女子和那婦人寒暄幾句。原來這家乃是泗州人,聽說又要打仗,猶豫了好久,終於決定舉家搬到臨安,去投奔一個遠房的表親。這表親多年不見,也不知去了究竟如何,說起無奈之下背井離鄉,甚是難過鬱悶。
聽旁邊桌上一個青年說道“北伐北伐,天天說北伐,卻不知道打這仗乾什麼。”
他身邊一文士模樣的中年人道“這位小兄弟是什麼意思?”
那青年道“我們大宋朝這些年日子過的好好的,有吃有穿,乾什麼還要去打金國。”
那中年人道“那河北本就是我大宋的地界,打過去,自然是要收複河山。”南宋與金隔淮河為界,這人說的河南河北其實是指淮河南北。
那青年道“打來打去,都是皇帝家的事,跟咱們又有什麼相乾。”
那中年人臉色一沉,道“小兄弟這話就不對了,想那河北還有上千萬的人口,那都是我大宋的百姓,被金人奴役,在座的諸位,哪個又沒有在河北的親戚朋友。”
這時邊上一張桌子上一個山東口音的中年漢子帶著個年輕人,兩人正用餅卷著蔥吃。聽他們說話,那中年漢子放下餅道“這位公子說的極是,你們河南人是過的舒坦,卻不知道河北人過的是什麼日子。我祖上久居河北,金狗占了去,哪裡把我們當人了,起先是趕儘殺絕,進了村莊,男人儘數殺死,女的長的稍有姿色便被擄走,後來稍微好了一點,不再殺那麼多人,抓到了大多拿去當奴隸,運氣好點的被驅丁趕走。我父親兄弟姐妹五個,還有爺爺奶奶,一大家幾十口人,十幾年下來,幾乎死光,我那時才幾歲,我爹娘帶著我,九死一生才逃過河來。”
那少女插口問道“什麼叫驅丁?”
那漢子道“什麼叫驅丁?就是把住民都趕走,不叫他們在原來的地方住了,他們女真人過來,把我們的田和房子都占了去。”
那少女又問“那趕到哪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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