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城門之處,一隊玄衣漢子大步行來,人人結束整齊,黑色勁裝,左胸前一個白色“玄”字,更顯精神十足,彪悍非常。
如今玄天宗勢力越來越大,教中服裝又改了樣式,一色的玄色衣服,袖口紅色滾邊,配以白色“玄”字,甚是醒目。
一隊人足有四五十人,自城門而過。城門前早等了若乾百姓,人人手捧酒碗,爭先上前。一眾黑衣漢子接過就喝,喝完就將酒碗擲在城牆之上,“啪怕”碎裂之聲,不絕於耳。
花輕語對玄天宗也無多少好感,此際不禁驚奇,道“你們此處,這玄天宗如此受歡迎麼?”
那商人仍站在身側,搖頭道“此一時彼一時,原來這幫人也是人見人恨,但如今情形不同。哎,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當真是一點不假。”
此時跪在城牆下的一眾宿老大儒竟也都起身,與玄天宗眾人敬酒。原本圍在城下的百姓紛紛散開,讓出好大一塊空地。
沈放愈發不解,問道“這又是為何?”
那商人一聲長歎,道“孔先生人頭被懸在城門之上,曲阜漢人,哪個不是痛心疾首。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皆去縣衙請願。此間縣令斡魯古,一肚子壞水,向來不乾人事。裝作為難,道,此乃上峰之意,自己也是愛莫能助。轉口又道,但這曲阜城小,看守城樓的不過一百壯丁,隻要不殺人造反,你是偷是搶了去,他力有不逮,對上也有交待。”
花輕語皺眉道“他是什麼意思?真要放個人情麼?”
商人咬牙切齒道“怎麼會!他嘴上說的好聽,約法三章,說道每日午時,隻要你等從城外動手,不動刀槍,不超十人,有本事,儘管拿去。他說的好聽,樣樣都有道理,午時光天化日,正大光明,城外劫掠,不乾他縣衙之事。不動刀槍弓弩,不對守衛下手,便不是賊寇。不超十人,便不算結黨。可你想想,他有一百金兵把守,刀槍弓弩一樣不缺,十個人去搶,不許上城牆,不許帶刀槍,不許還手,豈不就是送死。”
手指城樓之上,恨聲道“他與金人在城樓之上搭了彩棚,酒色歌舞,又以漢人奪頭下注,分明就是故意叫漢人難堪。”
沈放抬頭去看,果然城樓之上,搭了一個大棚,中間坐了二十幾個金人,有男有女,正飲酒作樂。沈放臉色更白,重重哼了一聲。
此時玄天宗一群人飲罷了酒,都朝這邊來,那商人連忙拉著兩人閃開。場中唯餘一全身披麻戴孝的老者,見玄天宗眾人過來,跪倒磕頭。
花輕語奇道“那又是何人?”
商人道“那是根叔,乃是孔府的老管家,孔先生就是他一手帶大。”頓了一頓,又道“跟他打招呼那個,便是玄天宗此地的副香主翟彪。咱們這曲阜城小,隻有一個副香主,玄天宗的人都歸濟州那邊的香堂管。”
花輕語和沈放都點點頭,玄天宗領頭那個翟彪三十多歲年紀,膀大腰圓,滿麵虯髯,看著也是威猛。
花輕語忽然想起一事,道“為何就這管家一個,孔家其他人呢?”
商人指指城門口,道“那邊遠親還有幾個,正經沾親帶故,披麻戴孝的都不敢來。”頓了一頓,又道“委實也不方便。”
花輕語點點頭,這當不是孔家無情無義,而是顧忌朝廷不喜。孔元任乃是毒殺朝廷命官,未亡人再來此露麵,難免有不服忤逆之嫌。
那商人雙手合十,道“菩薩保佑,但願他們今日一定成功。”
花輕語道“他們來搶幾次了?”
商人又一聲長歎,道“已經四日了,已經填進去三十二條人命。”頓了一頓,搖頭道“他此地分堂,差不多一半的人已經搭進去了。”
花輕語皺眉道“扔把飛刀上去,把繩子割斷,不就結了?”
商人道“我說了你都不仔細聽,人家不叫用刀槍弓箭,什麼凶器都不許帶,要麼怎麼說是故意使壞呢!”
花輕語抬頭看,見那長杆足足四五丈長,遠遠探出城牆,斜斜挑起,下麵還有一個支架撐著,搖頭道“那便是爬了上去,又怎生弄斷繩子?拿牙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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