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在哪裡?
我要乾什麼?
沈玉呆呆的坐在床上,腦海中不斷的循環播放著這三句話,眼前一直重複著昨天晚上自己做的那些事。
如果地麵上有縫隙的話沈玉應該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那是他會做的事嗎?那是他應該說的話嗎?
他可是哥哥!
終於,沈玉實在是忍不住一頭將自己埋進了被子裡麵,無聲的呐喊著。
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指緊緊的拽著身下柔軟的被褥,耳根後麵都染上了一層薄紅。
於是聞瑜推開門進來後看見的就是一隻將自己埋起來的貓崽子,而且還是那種渾身滾燙發紅,像是下一秒就會徹底烤熟的貓崽子。
聞瑜自然是知道沈玉這樣的反應是因為什麼,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他也沒有忍住嘴角微微勾起,不過很快他便強硬的將嘴角的笑意壓了下去。
被褥裡麵的人本來就在害羞,要是被對方看見自己在笑他,估計要好幾天不會理他了,他可不想對方這麼多年都不理自己。
聞瑜輕手輕腳的放下了手中的托盤,然後便坐到了床榻邊。
柔軟的床鋪陷了下去,沈玉察覺到自己身邊坐了一個人,還在拽著被子的手指一頓,心中猜到了來人是誰後,沈玉非但沒有起來,而是將默默的拉開自己身下的被褥,然乎將自己徹底埋進去了,這下不止是耳根了,就連臉上都開始紅了起來。
昨天的兩個當事人就在這裡,這讓沈玉怎麼可能抬得起頭來,他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臉麵都在昨天晚上丟儘了。
聞瑜默默的看了一會沈玉的動作,原本被壓下去的嘴角又開始往上了。
“哥哥還不起來嗎?”
聞瑜微微俯低了身子,壓低著嗓音說道。
被子裡麵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打定主意不說話,隻是拽住被子的手指微微發白,可見他用力之大。
沈玉以前也不是沒有生過病,但是沒有一次會像昨天晚上一樣,任性的好似一個孩子,像是被人嬌寵著長大的一樣。
就在沈玉腦海中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又聽見了那個熟悉的嗓音開口了,
“其實我很高興昨天晚上哥哥那樣。”
嗓音頓了一下,又接著開口了。
“可以無所顧忌的表達自己的心情,不開心了就生氣,開心了就笑,而不是什麼都壓在了心底。”
“我很喜歡你命令我的樣子,尤其是那種我聽你的話之後,你臉上那種惡作劇得逞一般的笑。因為那樣會讓我覺得你是信任我的,因為我可以是你驕縱的那個人,所以我很開心。”
青年人的語氣滿是縱容,溫和的嗓音帶著一點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還低低的輕聲笑了兩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將自己埋起來的緣故,沈玉覺得自己的臉頰開始滾燙起來,熱氣往上翻湧,燒的自己的腦子都暈乎乎的,沈玉一瞬間甚至有了一種錯覺,那就是自己的燒還沒有退。
被子裡麵的沈玉動了動,拽著被子的手鬆了鬆,蓋的嚴嚴實實的被子露出了一點縫隙。
聞瑜將身子壓得更加低了,直至自己的上半身壓在了床上,他透過那點縫隙去看,能夠看見一張粉撲撲的臉,一雙大眼睛小心的看了看自己,然後又轉過視線。
“哥哥還不起來嗎?都已經這麼晚了,再不起來都沒有午飯吃了。你看我都起來了。”
聞瑜故意用一種調侃似的語氣說道。
“起……起來了。”
沈玉結巴著說道,這才做足了心理準備,慢慢的掀開了自己的被子。
聞瑜好似一整的靜靜的等待著沈玉自己出來。
終於,被子被徹底掀開了,穿著一身裡衣的沈玉鑽了出來,一頭烏發淩亂的頂在腦上。
聞瑜眼眸都是笑意,但是還是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
他伸出手幫著沈玉整理身上的淩亂,沈玉在這個過程中都是乖乖的低著頭,一雙長睫毛撲哧撲哧的顫動,臉頰上還有一抹粉紅色。
接下來,沈玉一直都沒有說話,而是任由聞瑜幫著他穿好了衣服,洗漱完。
沈玉站在了一個巨大的全身鏡前,無聲的注視著鏡子中的男人幫著自己撫平下身的最後一點褶皺。
鏡子長約有兩米,寬有一米,可能是技藝的問題,鏡子其實不是很清晰,隻能看出一個模糊麵容。
沈玉看見聞瑜穿著一身深色的湛藍衣袍,腰間束住黑色的腰帶,束發的是一個發帶,就是自己之前送給對方的那根繡了竹子的發帶。
這一身穿在了聞瑜的身上顯對方宛若翩翩貴公子一般,不知道是那個皇親貴胄,周身的氣質好似那山間的青鬆一般。
但是就是這樣的人卻半蹲在地麵上幫著自己整理衣裳。
沈玉又想起來昨天的晚上。
自己的那些要求雖然不算是難,但是卻格外的麻煩,而且要求還不是一般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