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聞言，立刻說道：“那我們還是轉化成人體吧。”
沈玉已經想好了。
在這個世界，做鬼還是太苦了些，而且很容易死掉。
萬一被其它人發現了他是鬼，很有可能會有人想要來殺他。
而且他本來就更喜歡做人的感覺，雖然做鬼的話壽命會延長，而且不會生病受傷。
陳南星心底很是愉悅，麵容也隨之變得更加的柔和了。
他很喜歡沈玉話中的“我們”，這會讓男人感覺自己是被沈玉算在裡麵的自己人，像是他們是一體的。
“好，你放心，我會把一切都準備好的。”
事情解決了，沈玉也放下心來。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問。”
“上次在陰山我好像看見了啟昌。”
沈玉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伸手揪著男人的衣領，回憶著說道。
男人身上湧動的愉悅的氣息頓了一下，凝滯的氣息在空中緩緩的流動，靠近沈玉，在地麵的時候便已經幻化成了薄薄的一層灰色的霧氣。
沈玉有些不安的左右看了一眼，他怎麼感覺屋子裡麵突然就變得冷起來了。
但是環視周圍一圈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於是他又將視線看向了男人，等待著男人的解答。
陳南星舒緩的眉間又變得繃緊起來，雖然在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是地麵上流動的霧氣終歸是暴露了他的躁動。
“玉玉問他做什麼？”
沈玉晃了晃男人的衣領，不滿的說道：“問你話了，你快點回答我啊，到底有沒有看見，我好像看見對方受傷了。”
話說開了，沈玉現在麵對男人又恢複了之前那樣，像是仗著寵愛的小貓一樣，驕縱可愛極了，一旦不滿意了就會發脾氣。
“我還沒有問玉玉，之前你離家出走，是躲在了啟昌那裡吧。”
男人避開了沈玉的問題。
沈玉心虛的移開視線。
“是……是的。”
陳南星聽見了沈玉的回答，腳底下湧動的灰色的霧氣飛速的變成了黑色，就像是翻滾著的海浪一樣，翻騰滾動，裡麵像是藏著一個凶獸，正虎視眈眈的看著沈玉。
“那玉玉去陰山又是為了什麼呢？因為知道啟昌會去陰山？”
男人接著問道。
沈玉摳了摳自己的手指，不知道為什麼麵對著現在的男人格外的心虛。
他感覺自己好像是那出軌的妻子，正在麵對著暴怒的丈夫的盤問，詢問著有關於那個奸夫的信息。
“玉玉，我說對了是嗎？”
男人更加的低下頭靠近自己心虛的新婚妻子。
從男人身上傳來的溫度有些低了，噴灑在自己臉上的氣息也很是冰冷。
沈玉有些疑惑，他想要抬起頭觀察著男人，但是一雙冰冷的手鉗住了沈玉的下巴，使得沈玉動彈不得。
“玉玉？”
沈玉猶猶豫豫的，就是沒有說話。
沈玉不想要欺騙男人，但是也不想要回答男人。
他一時間沒有想好該怎麼回答男人。
因為沈玉的沉默，空氣便變得有些靜謐起來，從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有些暗淡了，地板上的光亮像是接觸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漸漸地往後退，眼看著就要徹底地退出這個屋子。
在沈玉看不見的地方，房間的地板下，濃霧開始滾動，漸漸的攀爬到了沈玉的腳踝上。
這些都在沈玉不知不覺間就完成了。
明明開始質問的是沈玉，但是到了現在，在質問的反倒是男人了，心虛的是沈玉。
沉默其實也是一種回答。
男人從沈玉的沉默中得到了對方的回答。
沈玉聽見了男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他感受到了腳踝上纏繞著的冰冷的氣息，他有些害怕的蜷縮了一下腳趾，想要收回自己的腳，但是卻被桎梏住了，動彈不得。
“什麼東西？”
沈玉有些害怕，他主動的靠進了男人的懷中，抓住對方的袖子，想要讓男人幫助自己。
“玉玉的確是在陰山上看見了啟昌，對方也的確是受傷了。”
男人頓了一下，在沈玉的注視中一字一頓地說道：“是我弄的。”
沈玉還沒有開口便被男人的話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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