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之後,李卯靠在床頭看著甄旖收拾碗筷的窈窕曲線,輕聲說道“王妃,你說咱們兩個現在是什麼關係?”
甄旖將湯碗遞給曉英,毫不猶豫回道“你是本王妃的俘虜。”
“本王妃是你的主人。”
李卯聽見不由得失笑起來,想起了往日裡自己的過火py,感慨王妃學的是真快。
甄旖挑起柳眉,眉宇間浮現冷色,拿起地上放著的鐐銬,麵無表情地拍到了桌子上“笑什麼?”
李卯眼角抽了抽,摸摸鼻子掩飾尷尬。
隨後李卯略顯忐忑的問道:“對了旖兒,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你,做到了嗎?”
甄旖思忖片刻,情知李卯問的是不讓她和宋律再有什麼親密舉動。
甄旖翻了個白眼,隨口應道“關你什麼事?你現在是本王妃的俘虜,不準多嘴!”
她這兩日為了避開宋律硬是搬到園林來住,宋律如何碰她?
但這話是怎麼也不可能對他說的。
畢竟今日不同以往,現在李卯才是受要之人。
李卯輕笑道“王妃也是我的女人,我李卯的女人,我相信她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嗤。”
“自戀狂。”
甄旖不屑冷嗤一聲,隨後兩人歸於沉默。
半晌後,兩聲快要把肺咳出來的咳嗽聲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咳咳!”
李卯的神態轉眼變的頹然垂喪,低語道“旖兒,我的日子是不是不多了?”
甄旖眉頭緊鎖,脫口而出嗬斥道“彆胡說!那位大夫說你傷勢已經穩定下來。”
李卯眉眼變得低沉,語氣突然變得正經嚴肅“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不過,待到經脈斷處凝滯之時,就是我李卯一命嗚呼之際。”
甄旖屏住呼吸,驚懼的看向李卯,探出了手卻停在空中再次蜷縮了回來。
李卯眼神空洞,似在回憶什麼“甄旖,我過去確實對不起你,如果你覺得我的存在讓你感到負擔的話,我不想彆的,隻求王妃出完氣之後,可以讓時日無多的我回家鄉看一看,我已經很久沒有再看過那裡的黃沙了。”
甄旖聽見李卯直呼她的名字,抿唇不語,心口驀然針紮了般刺痛起來。
“之後你我再無瓜葛,我會在西北歸於黃土,也不會再來打擾王妃。”
輕緩的聲音此刻卻如同洪鐘一般撞得甄旖頭腦發昏,聽見兩人似乎就這樣一錘定音的關係,葇荑按在心口,貝齒緊咬紅唇,隱隱沁出血絲。
她到底想要什麼?
她想要他死?
那為何她會百般冒著風險尋找大夫替他療傷?
她想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為何她甚至會替他吹涼燉湯?
她想要兩人相忘於人世?
那她為何聽見李卯斬釘截鐵的宣言後會如此揪心?
甄旖怔在原地,心頭之間隻剩下一個最後朦朧的,不願去相信的念頭。
李卯偷偷睜開一條縫打量著王妃,長籲短歎道“旖兒,其實我有一個能治愈經脈創傷的法子你要不要聽聽?”
甄旖沒有回過神,覺得李卯這話說的有些突兀,蹙著眉頭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
“你有法子?”
甄旖不覺間正襟危坐,豎起玉耳,拭目以待他說的是什麼法子。
李卯臨近嘴邊卻又臉色為難的說道“算了,想必王妃也不會答應,我何必去讓王妃為難呢?”
甄旖一巴掌拍的桌案作響,冷喝一聲“說!”
李卯見狀歎了口氣,這才用不得不說的語氣說道“我有一門陰陽相濟之法,通過陰陽調和可以恢複我的傷勢,我的傷勢過重,複原可能性不大,但是可以保命,所以我想請王妃與我……”
甄旖聽完之後麵容浮現恍然,突然理解剛剛李卯為何突然抒情,做出那副快死的樣子。
甄旖心中冷笑一聲,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為了打動本王妃說的假話,做的表演?”
李卯苦笑一聲,知道瞞不過這瘋婆娘,隻好解釋道
“王妃冰雪聰明,但我的身體狀態與實在是沒有撒謊,唯一撒的謊可能就是……”
甄旖凝神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