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燕府主屋。
燕夫人那張隻比雪中仙妃的花容之上俱是寧靜祥和,於燭燈下凝神繡著手中的男子衣袍。
青絲隨意披拂在肩頭,一身淡黃色柔緞睡袍,露出精致冰雕般的鎖骨與半片風光。
天鵝脖頸間如玉石般倒映著氤氳流光。
李卯在門口跺了跺腳,落下雪花,美婦若有所覺得抬頭盼目顧來,隨後一雙狹長秋水美眸驀然迸發出驚喜,將手中的針線活丟在一邊,快步掀起陣陣香風踩著紫羅蘭軟墊,步步生蓮的朝李卯撲來。
燕夫人雙手環抱李卯脖頸,將臉埋進了胸膛中貪戀的呼吸著他的氣息,語氣帶著絲絲難以察覺的惶恐與顫抖。
“小卯~你回來了。”
李卯看著燕姨光潔的肩頭,雙手頓在空中,良久後才重重放下,摩挲著滑嫩的肌膚,將燕姨摟進了懷裡。
感受著美婦怦怦跳的心跳,李卯心中歎了口氣,湧上幾分愧疚難受。
燕姨,隻怕還是沒有從前些陣子他出事的陰影中走出來。
雖然燕姨一直未曾表露出來,但相處良久的他如何察覺不到?
有了一次刺殺,第二次接踵而至,第二次之後誰又說得準有沒有第三次第四次?
不過美婦一直將擔憂深埋心頭,不願驚擾了他罷了。
或許他離開的每一分每一秒燕姨都會在腦中胡思亂想。
相擁良久之後,燕夫人的呼吸趨於平緩。
“小卯,姨先去洗個澡,一會兒你也洗一下,身上好重的汗味。”
燕夫人風情萬種的白了李卯一眼,隨後搖曳豐腴的腰肢朝裡廂走去,其中湖蘭正看著一大桶玫瑰浴。
李卯則是摸摸鼻子,心想自己不過操勞了一上午,也洗過了澡,有汗味兒?
李卯搖搖頭,隨後待在床邊看著花屏後木桶中窈窕氤氳熱氣的人影。
嘩嘩——
李卯眼神一呆,怎麼燕姨一聲不吭就進去了?
他不是還在外麵?
李卯剛準備起身往外走去,就聽見燕姨慵懶道:“小卯,待在屋子裡,外邊冷。”
李卯無聲抿唇,看了眼投影上的黑色浮凸人影,閉上了眼睛。
“是。”
嘩嘩——
“哼哼~”
美婦歡快的哼著小曲,出水的美妙聲音響起,李卯不自覺的睜眼看了眼。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
頎枝碩果。
約莫一炷香過後,燕夫人肩下圍著一層薄薄的白毯,若無其事的邁開長腿走至床邊。
似是有些冷,又取了件狐裘圍在肩頭,貼著李卯嚴絲合縫坐下,讓湖蘭擦拭著頭發。
燕夫人緊緊摟著李卯的胳膊,笑眯眯道:
“話說小卯設計的褻衣確實清涼舒服,不過就是就是有些傷風害俗,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愣什麼,快進去洗。”
李卯張了張嘴,眼神飄忽不知道該往哪放。
“燕姨,我都這麼大了,是不是不太好?”
燕夫人眼底閃過絲絲縷縷的紅暈,但轉瞬之間就變得笑吟吟,半眯眸子道:“怎麼,嫌棄姨的洗澡水臟?”
“嗯?”
“你才多大就羞澀上了?小時候你什麼沒被姨看過?”
一隻葇荑不覺間叩在了李卯腰間,李卯腰間一涼,連忙苦著臉,站起身告饒朝裡廂快步走去。
燕姨她也太沒把他當個男人了。
燕夫人看著李卯挺拔的背影,雙眸染潤,驀的將手背貼著粉霞臉頰,一陣失神輕啐。
小卯果真是長大了,眼神不安分的很。
火辣的眼神,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一般。
她這個年紀徐娘半老,顧影自憐,卻能讓小卯如此上心,也是不可避免的一陣竊喜。
不過他這個年紀倒也是情有可原,若不是身上的絕嗣,隻怕孩子都有幾個了。
裡廂之中,李卯褪去衣褲盯著玫瑰花瓣漂浮的水麵良久,嗅著空氣中絲絲的甜膩,腦中浮現一片雪白,隨後出了一口氣鑽進了浴桶。
李卯紮了個猛子自水底再次浮出,視線流轉驀的瞳孔一縮。
隻見牆壁上衣籃中,珍寶樓的新型衣飾掛在上麵,點綴著紫色玫瑰。
“呼——”
李卯眉頭緊鎖,靠在浴桶邊緣,閉目凝息。
待李卯洗漱過後,燕夫人已是躺在了床上背對著李卯,枕著玉臂好似已經睡去。
李卯也沒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隻是吹滅了燭燈,鑽進自己的被窩閉目養神。
黑夜中,燕夫人趁著月光扭臉看了眼李卯,隨後豐腴的身子朝裡邊靠了靠。
明亮的美眸出神的注視著地上的銀輝,也不知何時就閉上了眼眸,睡了過去。
夜半之時,李卯睜開眼睛,給燕夫人掖好被子後,披上外袍朝大鐘寺趕去。
這大自在法他不得不上心,梯雲縱跑得快,這大自在法保命強,兩者相加全然是一加一大於三的組合。
嘎吱——
白衣公子踏著雪地,翻過城牆,飛馳前往南郊的大鐘寺。